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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军队百万,每年军饷度支一千多万,结果却连调遣几千人都需要讨论半天。
群臣唏嘘时,白敏中却接上道:“陛下,昨日徐州奏表,武宁军节度使田牟病卒任上,请派节度使。”
“田使君病卒了?”
李漼错愕,他没想到田牟才调任武宁军没两年,结果就病卒了。
“这……田使君病卒,不知武宁军节度使及徐泗等四州观察使,应该派遣谁去担任?”
武宁军,这可以说是淮西被平后,江淮地区最令人头疼的藩镇了。
在大中年间,他们就三次驱赶节度使,而今田牟好不容易坐镇两年又病卒。
想要镇住武宁军,一般人还真不行。
“宣歙观察使温璋治军甚严,其人至宣州后,昔日作乱的宣州军在其手中井然有序,不如调其担任武宁军节度使?”
令狐綯主动作揖开口,而白敏中却皱眉道:“不可!”
“眼下浙东叛乱未平,贸然调离温璋,恐有不妥。”
话音落下,白敏中看向李漼并作揖道:
“陛下,臣观上次出使南蛮的中使杨知温谨慎,不如调其担任武宁军节度使。”
“这……”李漼眉头微皱,裴休也适时开口道:
“这杨知温未曾领过兵马作战,恐怕镇不住武宁军的那些骄兵悍将。”
“无碍!”白敏中底气十足道:“朝廷数万大军齐聚浙东。”
“倘若武宁军作乱,可令崔使相率军北上,将其讨平后拆分。”
站在白敏中的角度看,武宁军所管辖的地方太大,也太致命。
徐泗四州位置重要,又是漕运要道,加之武宁军中银刀、雕旗、挟马等军跋扈,武宁军可以说就是个随时会烧起来的篝火堆。
如果能趁此将其拔除,对日后的朝廷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便依照白相所言吧!”
李漼眼见国事谈的差不多了,当即便耐不住性子站了起来。
鸿胪寺卿见状,当即唱声:“退朝!”
“上千万岁寿……”
百官纷纷唱礼,而此次常朝,依旧没有超过三刻钟。
散朝之后,李漼便返回咸宁宫去听曲看戏去了。
对于他的作为,文武百官虽然都知道,却并没有议论此事。
毕竟就连他们府上也不缺少伶人及乐师,只不过不如宫中多罢了。
百官相继退朝,而皇帝的旨意与朝廷的政令也先后发往了各处。
在此期间,由夏侯孜防守的嶲州防线开始出现松动。
祐世隆率军攻破嶲州的沙野、越嶲、可泉、普安、苏祁等县城,夏侯孜退守台登县。
台登县城是嶲州的最后一道防线,倘若此地也丢失,那大礼军队就能杀入黎州,进逼大渡河。
正因如此,夏侯孜不断调集兵马,压马军、骡军及精骑等两万兵马严防死守。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回后方,剑南道百姓恐慌,荣、嘉、眉等州不少富户都变卖家产,向着迁居。
与此同时,剑南道的粮价也从每石七百文,涨至每石九百文。
随着剑南道粮价上涨,京畿、山南、江南西及淮南等道的粮价也开始连带上涨。
加上贪官污吏的不断催缴,逃亡的百姓数量越来越多。
淮南道有官员奏表“淮南百姓逃亡过半”,但李漼并不担心,都将事情交给了南衙北司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