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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收回了目光,拢了拢自己的领口,然后推开了酒馆的门。
从门口寒风中钻进来的女人和酒馆内的几人对上了视线,其中一个还是她的母亲,雷厄姆·德雷曼。
利维坦顿在了原地,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心里着实有些慌张。毕竟前几秒还下定决心帮助沙安德勒,现在沙安德勒的对立面就站在自己眼前。
「利维坦。」她听见雷厄姆对她说话,伸出的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向她招了招,就像是在召唤着一只忽然离家出走的宠物猫一样,「怎么不进来?」
话音落下后一秒,利维坦才慢慢反应过来。
不要紧张。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雷厄姆没有怀疑你。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你——明面上,你仍然是她最衷心最被宠爱的「女儿」。
「利维坦·德雷曼,」雷厄姆侧头对着金发女人笑着说,言语中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骄傲,「我的女儿,我生命的延续。」
看到金发女人脸上淡淡的微笑后,她又转过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利维坦。
「怎么想到出去走走了?」她问。
利维坦低声道:「去看了眼,确定下现场。」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雷厄姆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
「都说了不用太关注,」德雷曼家主的声音冷下来,却又带上点属于长辈的劝诫,「你是我的女儿,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去设计这群大腹便便的贵族,掌控成为其阶级的顶端吗?
哪怕在她身边待了十年,利维坦仍旧理解不了雷厄姆。她只觉得眼前的雾越来越浓。
但她没说,也不能说。
利维坦应道:「是。」
助手到了酒馆,那接下来就是再一次为新到场的客人们说明这次「投资」的事项了。
她推着小推车走到了白板前,看着雷厄姆再一次头戴感应器展示,但这一次,那位金发牛仔打扮的女人没有再参与。
利维坦站在原地遥遥地看向吧台。
头上的顶光落下,撒在女人漂亮的金色微卷长发上,哪怕是见过不少貌美贵族的利维坦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酒馆里,金发牛仔美得突出。
倒不仅仅是对外貌的称赞,更重要的是那一身气质。
牛仔将头顶的牛仔帽摘下放在手边,坐在高脚凳上的她右腿微曲踩在脚撑上,另一只腿松松垮垮的摆放着——这坐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优雅矜持的贵族。
但却意外得让人看着舒适。
或许是她嘴角扬起的浅淡微笑?又或是她那双透亮的金色眼瞳?
她看上去更像是个应该出现在几个世纪前老电影里的牛仔演员,潇洒直率,带着让久困囚笼里的人羡慕的自由气息。
利维坦出神地看着远处的人,目光并不聚焦在实处,随着思维越发飘散。
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雷厄姆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直接点明过她的身份,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情。她用着这个「心照不宣的身份」一直做着雷厄姆交代的事情直到现在。
但今天,在这个酒馆,雷厄姆第一次对着一个人说明了利维坦的身份。
——那是我的女儿。
——那是我生命的延续。
这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不明身份的金发牛仔,或许在她母亲雷厄姆·德雷曼的心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那这又是否意味着,当着这个「重要的人」的面,利维坦问雷厄姆的问题,将会更贴近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