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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个华山派弟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启禀掌门人,有一个自称袁承志门下,叫做韦双梅的人求见。”
孙仲君在桌子上一拍:“来得正好,让他进来。”
韦双梅来到正殿,只见当门而坐的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尽管年龄相当大了,可还是精神矍铄。而且,从面貌上也看得出来,她年轻时长得很漂亮。事实上也是如此,孙仲君年轻时也是一个美女,但做事心狠手辣,所以外号叫做“飞天魔女。”
带韦双梅进来的弟子对她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掌门师祖了。”
韦双梅对着孙仲君躬身施礼:“小妹韦双梅见过师姐。”
孙仲君是归辛树的弟子,韦双梅是袁承志的弟子,归辛树与袁承志是师兄弟,按照辈分,韦双梅确实该叫孙仲君为师姐。
在场之人表现出惊愕,韦双梅明明是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怎么会自称小妹呢?
韦双梅看出了他们的惊愕,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漂亮的黑发,众人这才看清,她确实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孙仲君根本没心思欣赏韦双梅的美貌,不但没还她的礼,反而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你真是袁承志的弟子?”
这些人中,只有孙仲君见过袁承志,也不知道袁承志是谁,因为孙仲君从来就怨恨袁承志,对门人们说起华山派的往事,说得最多的是她的师父归辛树,师祖与大师伯只是偶尔提起,至于袁承志,她根本就没说过,所以她门下的弟子没人知道孙仲君还有这么个师叔。
“是的,小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一听孙仲君对自己的师父直呼其名,这令韦双梅心里很不舒服,不管怎样,袁承志都是孙仲君的师叔,她这么直呼师叔之名,大大不恭。不过,再怎么说,孙仲君都是师姐,长幼有序,她孙仲君可以胡来,自己却不能乱了礼数。因此,韦双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孙仲君说道:“华山派是华山派,袁承志是袁承志,彼此之间没半点关系,你不要叫我师姐,我可受不起。再说了,我也没你这个什么师妹。”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心里对袁承志的不满。
韦双梅没想到,孙仲君如此不近人情,她这么说,等于就是把自己摆在了对立面。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今天到华山派本身就不是来走亲戚的,没准一会还要刀枪相见,攀师门关系也没啥意思。
因此,韦双梅也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哦,不客气?那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孙仲君冷冷的一笑,但又显示出高高在上的气势。
“客不客气,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韦双梅对孙仲君还以了颜色,说道:“我今天来华山派,是想问问掌门人,华山派的弟子作恶多端,该当怎么处置?也就是说,华山派的门规里面是怎么说的?”
孙仲君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华山派的事,自然有华山派处理,恐怕还用不着外人来插手吧?”她的语调里,特别强调了外人两个字,分明就是说,韦双梅是外人,没资格过问华山派的事。
韦双梅冷冷地道:“你先别忙着把我说成外人,是不是外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门下之人在外面作恶多端,你管还是不管?”
“哦,你说我门下之人在外面作恶,有何凭据?”孙仲君早已经知道雄大力被韦双梅所杀之事,这么说话,不过是在强撑面子。
韦双梅提高了声音:“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就是证据。而且,我还告诉你,你的那个败类徒孙雄大力已经让我给清理门户了。”
孙仲君又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胆子倒不小,杀了我的徒孙,还胆孤身一人来到华山上送死。”
韦双梅说道:“早就听说如今的华山派在你这个‘飞天魔女’的料理下,龙蛇混杂,在江湖中的劣迹不少,现在看来,传说还真的不是造谣中伤。”
“你什么意思?”孙仲君脸现愤怒之色。
韦双梅一脸正气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想当初,在师祖他老人家的手里,华山派乃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跟少林派、武当派齐名,江湖中人,谁不敬重华山派?可是,现在呢,华山派乌烟瘴气,藏污纳垢,哪里还像一个名门正派?”
此时,华山派一众弟子已经听说,那个杀了雄大力的人独自上了华山,都围到了正殿前。韦双梅说得义正辞严,孙仲君门下那些为人正派的弟子不由得低下了头,分明表现出惭愧的样子。
孙仲君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浓:“你何不干脆说,现在的华山派就是邪派。”
韦双梅说道:“尽管华山派有的弟子在外胡作非为,损害了华山派的名声,但华山派还没有沦落为邪派,说华山派是邪派,这自然也不合适。不过,华山派的一些弟子在江湖上的表现太成问题,却是不争的事实。”
很多华山派的弟子佩服她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尽管她年纪轻轻,这些弟子却深深感到,她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正义的气质,而且这种气质令人不敢冒犯。
孙仲君说道:“华山派的弟子做错了什么事,自有华山派的长辈处罚他们,这事恐怕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吧?”
韦双梅双眼炯炯,直视着孙仲君:“照你这么说来,华山派那些不肖弟子即使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任何人都不能管了?”
“那是自然。要不然,还要我这个掌门人有何用?”
“好一个掌门人,那你说,像雄大力这样的人,公然侮辱少林派,这事怎么说?双方比武,少林派和尚已经落败,还存心要那个和尚的命,这又怎么说?所谓摆擂台,不过为了自己独霸一方,并替什么邓少爷撑腰作恶,这又怎么说?住在邓家,强暴邓家的千金小姐,这又怎么说?这一系列的罪恶,难道也要等到你这个掌门人来处理了?”
韦双梅的这些话听在华山派那些人为正派的弟子耳朵里,令他们脸上一阵阵发烧,他们只听说雄大力被人所杀,没想到他之所以被杀,是这些原因,确实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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