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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出第二份纸页:“而这张,是《无极圣功》缺失的扉页。这儿又写着了:‘…圣功乃世间无上之功法,非内力深厚根基雄浑之人不得习之。否则必伤其肺腑,折损寿元。’”
短短几句话便让男人的面色越发苍白。直至梁曼全部念完,对方更是摇摇欲坠地似要站不住了。
女人却正好相反。她正微笑着欣赏对方此时的颓态。
梁曼唇边的笑意简直藏也藏不住,语中的深沉恶意更是赤裸裸地遮也不遮:“…这些秘籍虽是习武捷径,但很明显的都对你身体有害。义父明明待你很好,却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暗暗报复你呢?——这或许就与你的身世有关了。”
趁着对方怔愣失神,她粗鲁地劈手夺过他胸前吊坠。懒得征询应向离的同意,更不想考虑他的感受,反正她本就是想让他心痛!
梁曼高高扬起手来,将那块小木牌重重一摔。
——啪!
什么样的机关难题都不如这最简单粗暴的一招好使。
触地的一瞬,木牌直接摔成两瓣。那几颗镶嵌的小木珠更是于屋内四散迸飞,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蹲下去捡起两块薄薄木片。吹去木屑,她仔细辨认一番上面的文字。
果不其然。
微微勾唇一笑,梁曼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她慢条斯理地将两面木片上的文字一一念出:“…九、转、盟,应。——咦,九转盟?这个名字好生耳熟。”
她装模作样地在那摸着下巴思索,随后故作恍然:“想起来了!”她兴奋地一拍手,“九转盟盟主应老爷子,不就是当年剿魔一役被连夏屠了满门的人吗?”
梁曼佯装震惊地望向他:“向离,难道你是应老爷子的私生子?你就是应家最后的血脉?…怪不得你娘亲给你起名姓应啊,果然不是平白无故的!”
男人神情恍惚。
他呆呆看着梁曼。薄唇微微翕合,却是许久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梁曼憋住笑,怜悯地看着他:“…是了。这样一来全都解释得通了。”
“世人皆知,连夏灭了九转盟满门,这事连我个从未涉足江湖的普通人都有所耳闻。据说当年,武林正道集近所有门派之力,由九转盟打头,众人浩浩荡荡前来地宫围剿魔教。应老爷子在江湖素有威望,为作表率他竟独身来门前叫阵,一连叫阵了几天。但之后人们才知,九转盟已被连夏趁机屠杀个干净。”
“…我猜,八成是应老爷子骂的过于难听。连夏觉得屠门还不过瘾,又想方设法找到了你的下落。”
“连夏本就是天底下最恶毒最阴险的一只臭虫老鼠。若只是普通小人,面对仇家孩子最狠的也不过挥刀杀了便是。一个无辜稚儿,又何苦耍得你认贼作父?可他偏偏就不。”
梁曼睁大双眼,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癫狂的光芒,她轻蔑又雀跃的语气更是兴奋地压也压不住。
“把仇人的孩子捉回来收为义子,又假惺惺地给你找来什么绝世武功。偏你还蠢得真把这些东西当块宝,反对仇人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去了。不过嘛,这也不能全怪你。他呀本就是这种人,他要报复就必须要报复得最狠,专门抓着人家心尖上最痛的那一处下手。…他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一切后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梁曼亢奋地喊出那句深刻在她心底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话:
“——要让他痛苦得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
她自己没有发觉,她现在的神情根本与当时的连夏是如出一辙的疯狂。
梁曼喜不自禁地紧紧盯住对方。若眼神能有实质,她此时的双眼必是剧毒无比的红色信子,贪婪又恶毒地一遍遍舔舐猎物惶惶恐惧的脸。
但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和连夏一样,从应向离略显痛楚的神情中获取到扭曲又舒爽的快意。
她笑道:“向离,你义父真的太可恨了。你也很恨他对吧?不如我们二人联手,一起杀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