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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声如约响起。
整座地宫都回荡着凄厉尖锐的号角声。这是地宫在发生紧急重大情况时,召集所有人前往大殿集合的信号。
所有魔教弟子听到这声音心头都是一紧。向来空荡寥落的甬道熙熙攘攘,当值不当值的弟子一哄而出纷纷涌向大殿。
梁曼蜷在角落。她耐心地竖着耳朵等了又等,直到四周的脚步声渐渐稀疏,她慢吞吞套上衣裳,悄无声息混入人群。
来到甬道尽头的分叉口。
往左,是暂时无人看守的地宫大门。而向右,则是暗暗不见天日的地宫深处。
鞋子丝毫没有迟疑,径直向右去了。
路过人头攒动的大殿。此时,这里黑压压的积了足有上百号人,每人脸上都满是惴惴与疑惑。众人七嘴八舌互相交谈,大家都在困惑地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不知现在的应向离在哪。
她要谨慎些,免得被任何人认出。更不能被应向离发现。
听着头顶呼啸不止的风声,她不敢喘气。尽力屏住呼吸,又低头将口鼻掩的死死。
缩着脑袋一路穿过大殿。所幸乱哄哄的人群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路过某间石室,却见有个穿着打扮与地宫格格不入的男人犹疑地向外张望,似乎是在疑惑这号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去看,只匆匆从他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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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那扇金门前,手心已是微微冒汗。
梁曼十分紧张。
其实她根本没有十全十的把握。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记住了应向离那次是怎么过这座玄宫的。
除此之外连夏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可谓刀枪不入铜墙铁壁,除非像云凌一样用浑厚的内力击破才可伤他。他还为地宫所有人都种下楅衡子虫,以防任何人对他心生不满。
如此想来,杀他几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也许这辈子只能遇到这一次得天独厚的机会…她不想就此错过,她甘愿冒着风险赌一把。
她要赌她身上的楅衡真的不起效了。然后再赌,她的蛊对连夏有用…
推开门,闭眼默默回想了下步骤。
她小心谨慎地踏上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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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梁曼越是兴奋。由于激动,她浑身都在打战,鼻尖也热得冒出汗珠。
她随手抹了把额头,却发现膀子早被汗打湿了。她干脆将套的衣服脱下丢了,身上这才舒服了些。
停下来喘口气,她已经热到满脸通红。想了想,便又脱了件衣服。
她边走边脱,走的越久身上布料越少。最后干脆连亵裤也脱了,浑身上下只留了件薄薄的小褂。
别说,在空荡的宫殿里裸奔的感觉挺不错。
梁曼惬意地深吸口气。她微笑着仰头与那两座怒目横眉的看门神像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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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内。
硕大无朋的白玉王座上卧了只巨虎。在它身后,是一座飞龙浮雕的巨型金丝楠木棺椁。
而在浮金的棺椁之上,却有个阔面重颐的中年男子在此闭目盘坐。
——这人竟嚣张地拿帝陵棺椁当作自己练功的坐器!
金棺之上,男人面色忽青忽白,如僵死般全身上下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