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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人依旧睡得很沉。掌心握住许久没用过的匕首,男人不疾不徐地走近。
他知道她死不了。但没关系,她活几次他就杀几次,一直杀到她痛恨自己为何会死不了为止。
锐器悄无声息地抵在袒露出的一截细瘦脖颈上。刀尖泛着一抹凉凉雪光,映出她安睡的脸庞和他冷淡的眼。
…杀她真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如此想着,他微一抖手腕。
可匕首刺在素白皮肤上纹丝未动。
云凌轻轻挑一下眉毛,他再度抖腕。
刀已在锁骨上压出一点小窝,然而刀尖还是一滴血珠也没出。
他有些不解,手腕使力,一刺再刺。最终,刀具啪啦被内力震成无数片。
男人掌着断刀,面上十分错愕,碎片里的无数自己也错愕地不解。眼见她将要醒来,他飞跳去屋檐上躲起。
底下,她在院中喊着掌门四处寻找。他则坐在屋顶上,不知所措地来回翻看掌心这把刀。
等到中午,她找累了,坐在院中一把摇椅上沉沉睡去。
云凌费力思索了许久。但他本身不常用武器,实在想不通这把吹毛立断的好刀为什么杀不了人。
最终,他决定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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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安稳地歪在椅上,脸颊还落上一瓣落花。他轻若一羽地落在她身旁。
他一落地,手掌便毫不犹豫地掐住那截脖颈。不过微一用力,手下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怪响。她的头奇怪的倒去一边。
因为大仇得报,他终于松了口气。当即将她拎起来,丢去井里。
对方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她乖巧地顺着井壁滑去,像一片花瓣一样,轻飘飘从空中落下。
——沙沙,她掉进水里了。
云凌探头看看,她躺在井底安安静静。他看着她冷笑,心想,这就是你戏耍我的代价…
直到一阵恼人的风吹来,将许多叶子落花拂来自己面上。云凌不自禁打了个喷嚏。待再睁眼,一切却全不对了。
面前她依旧安稳地睡,落花也依旧簌簌地飞。没有井底,没有水,没有尸体。云凌困惑地发现,她一直都歪在椅子上安睡,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分毫。
唯一变化的是,他的掌心莫名出现了一瓣花。好像就是之前落在她脸颊上的那片。
云凌茫然了许久。
他终于恍悟,原来刚才的一切全是他的幻想。
…原来他只是捏着花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睡颜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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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时,她恰好醒来。
梁曼一见他就十分惊喜。一连串地问他去哪逛了,怎么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