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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前的空地上,一缕缕青烟,从火堆中袅袅升起,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远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谷民们各自选好山洞后,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迫不及待的在各自的山洞里探寻。山洞前的空地上,鹿竹和莫子崖将白天所剩的鱼,和首领带回的鱼一起架在火上烤。
不知是对莫子崖凿洞能力的肯定,还是对他祖上所传之物的赞叹,鹿竹拍拍莫子崖的肩膀道:“现如今我等暂住此地,待来日若再返回谷中,重建家园之基,便是要多倚仗你了呀。”
莫子崖本就憨厚害羞,听到鹿竹这么说,一张脸涨的通红:“右侍不必客气,若有一天我等重归家园,我定也如今日这般,不遗余力。”
鹿竹拍拍莫子崖的肩膀,看到山洞内的谷民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火光的映衬下,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暂时安定的愉悦感。
摸着山洞内壁,深深浅浅的细碎凿痕,仓洛音断定,这么辛苦的凿法,这山洞一定是出自鹿竹之手……
周围散发着石头开裂,新翻泥土的清新与潮湿感。仓洛音在洞内需要稍微低头才能通过。不过,对于她而言,这样的洞也已经足够了。
借着洞口的光,看着角落铺好的白吉草草席,仓洛音脱下鞋子,抱起毛茸茸一团的‘续’,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外面只是夕阳西下的落日感,洞内却因无照亮之物,已经是漆黑一片。若她的紫藤扶桑王树皮在……那个该死的涂山佑!
伊诺尔站在自己的洞口前,看着相邻不远的首领山洞,满意的掩唇轻笑。和她住在一起的雨阿婶像是看出什么般,笑笑没说什么。年轻人,情爱之事,在所难免。
格丽亚抱着孩子,住进了中间最大的山洞中。洞内由于本是打算给首领住,铺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还备了很多食物和水。想着这一切都是桑木炎黎让给她的,格丽亚内心充满着感激。
花娘婶和若璃,不停的清扫着洞内的碎屑。他们的山洞是鹿竹选的,就在他的山洞旁边。若璃一边跟着阿娘干活儿,一边在倒碎渣时偷偷瞄着隔壁鹿竹的洞口。真是一时不见,便思之若狂……
仓洛音躺了许久,又起身在山洞内看了一遍。当真是无甚优点的小山洞,怪不得无人会选。接着,便像其他人那样,跃出洞外,跳到空地上。跟大家一起烤鱼,围着火堆,享受这洪灾后初步安定的喜悦。
巫师木比神情严肃,在火堆旁站定。嘴唇轻动,拉着桑木炎黎的手,虔诚的在空中画出一道‘火腾符’。火堆上原本半尺高的火,呼地一下蹿起一米多高。周围的空气,好似被突然暴起的热量扭曲一般。
“天降神谕,雨夜引灾,灭吾族民,毁吾家园。暂借居之地,燃天命之火,另吾族渡难,后繁衍不息……”说完,巫师木比的九幽木杖在地上一划,只见火堆中迅速分出两道火焰,向着不同的方向分路而行。
一道围绕在旁边桑木炎黎的脚边成圈,另一道竟直直冲着仓洛音而去。桑木炎黎心中一喜,围在火堆旁的谷民们,和看着火焰直冲而来的仓洛音,皆不明所以。
众人只见,巫师木比原本虔诚严肃的脸,忽的双目圆睁,鼻孔张大,露出如吞蝇虫般的表情。急忙拉起身边桑木炎黎的手,在空中迅速重新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将两道放出的火生生收回,大有这次不算的无赖之感。
巫师木比口中,又一次念念有词。接着又重新挥动九幽木杖。众人目光紧盯着火堆,只见回到火堆中的两道火焰又重新从火堆中延伸出来,两道火焰一经放出,竟又如前次一般:一道围了桑木炎黎,另一道循着仓洛音极速冲去,比第一次更加迅速。
众人随着火焰看向仓洛音的方向,只见火焰在即将要围住仓洛音时又猛的一顿。众人回头,惊讶的发现,巫师木比表情仿若把之前难忍之物又吃了一遍般,一把扔开老伙伴九幽木杖,双手急收。
火焰被再次收回后,带着不耐噗噗回到火堆中。巫师木比看了眼人群,决定不再用桑木炎黎的手,自己双手扭结左手食指与中指靠近眉心,苍老的身躯站的笔直,空中画出一道新的符咒。这下在火堆旁的谷民们,就算再不懂也看明白了大概。
鹿竹心直口快:“巫师大人竟是要屡改天命所……”归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只见原本紧闭双眼的巫师木比,猛地朝着鹿竹剜了一眼,鹿竹余下的话瞬间拆吞入腹,巫师生气真可怕。
鹿竹想起巫师木比的祭祀词中,最后一句:繁衍不息,莫非……这竟是个姻缘圈。
眼看着第三次符咒已成,巫师木比以手代杖,向地面划去。火堆中的火焰,明显没有第一次欢腾。从火堆中探出,两道火焰似失了生机般,懒散的朝着人群延伸。
鹿竹怪叫着:“哎呀哎呀,怎得朝着我来了。”说着上蹿下跳,左躲又闪。本就不甚活跃的火焰,竟是一时有些追不上他。另一道火焰则蜿蜒向着远处,若璃所在的山洞前去。
“你闹什么?快停下!”随着巫师木比一声暴喝,鹿竹一惊,委屈乖顺的在原地站好。任由那道软绵无力的火在他脚边围绕成圈。
意外的发现,另一道火焰善解人意般向着若璃的山洞探去。鹿竹心下一松,他就算再傻,这时也看出这几乎是选命定的一双。繁衍之首……他虽为首领右侍,忠心耿耿。可若另一端围着的是首领桑木炎黎,那……那那那那……
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幸好,是他那婀娜多姿,温言软语的若璃妹妹。
桑木炎黎眼中闪着怒火,尤其看到默默退到人群后的仓洛音,明显松了口气后,眼中怒火更甚。
仓洛音莫名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咚咚咚的跳回原位。想到刚才和白天在河边,她觉得脸上有些涨,赶忙回身向山洞走去。
“黎,切记定要从仓古之女手上中,取得祭恶符。”苍老的声音,在桑木炎黎脸若黑炭的耳边响起。
桑木炎黎看着强行被巫师木比收回的,一道道姻缘之火。心里气闷郁结于胸,要不是一族祭祀也多少关系着族人命脉,他真想将巫师木比的手缚于身后绑在树上。这是祭祀,又不似孩童过家家,怎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来。
这么没原则让人不喜的巫师木比,十多年来桑木炎黎还是第一次见,也不想再见第二次。
见桑木炎黎脸色越来越黑没有回应,巫师木比苍老的身形靠近,贴着桑木炎黎的耳朵:“务必取回祭恶符。”
第二次说来就来,桑木炎黎脑门上冷汗直流,收住手上几欲发出的蓬勃之力,嗓间压抑闷闷道:“无此符,吾亦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