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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诺的住所如他人一样永远是遮掩长期沉浸在黑暗的笼罩下,他窗户前的灰色帘布又厚又大,抹杀外界一丝一毫的亮光透过窗户爬进屋内的机会,人体根本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难怪格雷诺为人这么古怪,长期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常人不疯才怪,也难为他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还是模狗样的。
“现在是上午九点左右。”格雷诺并不知道艾米莉亚她心里的腹诽,说话顿了顿,认真算了下:“12个小时46分08秒,09,10......”
“停停停!”
哪个正常人会把时间精确到几分几秒?
艾米莉亚无奈地叫停眼前这个满脸写着专注的男人。
格雷诺不解皱眉看着面前不耐烦的艾米莉亚,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快?
他以为自己算是性格奇怪的人了,没想到面前的人比自己还要喜怒无常。
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如此表里不一的艾米莉亚在巴黎反而受到更多的人喜欢......她明明如此难以捉摸,情绪常常忽上忽下,偏偏总能轻易地吸引到周围的目光。
“我走时还没和利欧说,不知道工坊现在是什么情况......”艾米莉亚有些担心工坊不会乱作一团吧?
她觉得按照昨晚上层阶级那些宾客对“神秘黎明”的反应,接下来西奥多·杜布应该不用担心他的投资打水漂了。
“我去梳洗下,然后一起赶到工坊那边。”
想再多都无用,艾米莉亚心态很好的了解完当前的处境,便直接了当地对她的员工格雷诺下达了命令。
格雷诺当即仔细回想洗漱间是否留下任何别的作案痕迹。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结束肢体分解萃取后都有很认真地清洁过,片刻后,他放下心沉声道:“好,这边请。”
艾米莉亚随着他走出房门,注意到格雷诺的住所比她自己的独栋房屋要小得多。
房间里没有厨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向外面的狭窄走廊,走廊尽头便是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
她顺着格雷诺指引的方向,入目的是一个由黑色橡木板搭建的简易大棚,略显简陋却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秩序感。
没有多想,艾米莉亚只是感慨,自己收的这个员工真是家境贫寒,心里暗自打算下次付工钱时多给他一些。
然后,在某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问道:“格雷诺,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你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格雷诺对此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预料到艾米莉亚会问到这个问题,毕竟走在这条走廊上的女人无数,或崩溃,或哭泣,但绝对没有对他这个挥下镰刀的死神任何的关心。
艾米莉亚对男人的反应却有了别的解读,她悄悄打量着走在前方身侧的格雷诺,棱角分明的脸庞,背影如孤狼般莫名有一种落寞感。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失。”
此时正常人应该作何反映呢?
艾米莉亚并不懂如何安慰人,因为以她在当时研究所的地位,并不需要这些无聊的交际。但按照她的知识储备和处事经验里,在这种情况下道歉应该是必须的。
于是,她勾起一抹美国人自以为温暖的微笑,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正巧余光打量着她的格雷诺,嘴角的弯曲变得微妙,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人情味:“你的面上不应该是自责难过吗?”
“哦,是吗?谢谢你。”
艾米莉亚诚恳一板一眼的虚心领教,下次她会学以致用表现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