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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玟擦擦汗,又咳了几声。
邹以汀注意到,她的手都冻红了。
他正准备离开,乾玟又叫住了他:“别走啊小姐姐,还有米汤喝呢。”
原是她命黄鹂从流民中找了个擅长下厨的,在熬粥时,额外给军营里的大伙熬了米汤。
一晚热乎乎的米汤被她那双冻红的手捧到他面前,邹以汀只觉心口一紧。
他迟疑了一瞬,接过,没有喝。
他不想在这里摘下纱布。
一抬眼,乾玟已经咕嘟咕嘟喝了一碗。
她喝得太快,晶莹的米汁顺着她的丰润的唇流出来,浓稠的,缓缓的没入她柔和的下颌线,再一寸一寸顺着流畅的颈部肌肉向下。
邹以汀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的神经都被人用羽毛轻轻挠痒似的。
他忙转过脸去:“多谢。”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脚步颇有些乱。
谁也不知道那碗米汤,他究竟喝没喝。
这次施粥颇为顺利,河东军的士兵们都有些惊讶了。
当晚,乾玟还莫名收到一瓶冻伤膏。
周姐也很疑惑:“是薛副将说周副将说李千户听将军说要给你冻伤膏,于是我才送来的。”
乾玟会心一笑:“哦~是薛副将说周副将说李千户听将军说的啊~”
翌日一早,河东军准备前往明城,整队后尚未出发,队尾传来一阵骚动。
邹以汀与薛副将等人忙调转马头往后排去。
薛副将:“都让开!”
乾玟也由黄鹂推着轮椅姗姗来迟。
不远处的草丛里,竟有一具女尸大喇喇躺在草丛里,手心里攥着一快布。
布上用血写着是她为了一己私欲,煽动乡里乡亲背井离乡……
众人惊愕不已。
“这不是张二兰吗!”
“怎么回事儿,怎么遇害了?”
“昨儿还好好的……”
乾玟忙转过头,一副不忍看的模样:“哎呀,究竟是谁干的,怎么如此残忍。”
黄鹂:……
薛副将忙排开围观的众人,上前检查了一番:“头部有伤口。”
邹以汀随即下马,稳步步入树丛。
张二兰颈部与头部的交界处,嵌入了一根树枝,从后往前,整根贯穿了她的脖子。
“树,树枝?”周姐一惊,全身忽然发寒。
邹以汀察觉异样:“说。”
周姐飘忽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只在看到乾玟时,赶紧着急忙慌地躲闪开。
她攥着怀里的玉佩,忽然意识到,这玉佩不仅仅是给她的医疗费用。
周姐:“没,没什么,只是没见过树枝杀人,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