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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正没听过自己父母的夫妻生活,好奇地看着他们。
米濉的表情有点尴尬,见儿子不转头,只能说道:“那会儿我跟你妈在京城结婚,住在一个胡同里的小院子。那会儿有人走街串巷卖菜,会比菜场便宜一些,就是不给杀。”
米正还是很好奇:“可是你又不会做菜。”到现在也就是个泡面选手。
比起米正,米濉完全是个大少爷,以前住在村里,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他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米正爷爷已经开始出去做点小生意。从他有记忆开始,家里一直是有保姆的。
等他到了京城,日子虽然过得不如在小城里舒坦,但也不用事事都自己动手。
“那时家里请了隔壁的胡奶奶帮忙给做饭,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他忙着赚钱,老婆本来学习研究的任务重,比他更忙,更何况还怀了孕,显然不可能有时间做家务。
再说让路夏槐做家务,他根本就没想过。
他把路夏槐娶进家门,虽说主要是为了生个孩子,可真就为了一个孩子,他真心没必要去追路夏槐。毕竟路夏槐的条件虽然特别特别好,但她不太符合当时人们和现在一部分人认为的贤妻良母的标准。
“不过人家也不是天天有空,偶尔得请个假什么的,我就只能自己来了。没想到杀鸡什么的,瞧着简单,做起来也不容易。”米濉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当年的狼狈。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尤其是甄家人。
对于女儿隐瞒了二十多年的婚姻经历,他们不是没有意见。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比起追究过去的责任,他们更愿意过好将来的生活。
而且从路夏槐刚开始连儿子都不认识的表现来看,哪怕这段婚姻的过错方全在米濉,路夏槐这个做妈妈的也不是没有责任。
甄外公外婆心底对于米正的学历还是有点介意的,觉得要是当年女儿哪怕离婚,至少把孩子带回来,由他们老夫妻教养着,怎么也不至于就一个高中毕业。
他们也不是说米正非得上大学,而是觉得孩子缺少了一段人生经历。
现在听米濉主动说起,倒是知道了一点女儿的结婚经历。
米正就问他:“那后来那只鸡怎么弄的?”
米濉就说道:“拿去给你爸的老校长家了。他们住咱们家隔壁院子,老校长夫妻是南城人,那会儿他们家儿媳妇也怀孕了,我就找他们商量,我提供菜,让他们做了分一半给我们,就是把鸡血弄干净花了好大功夫。”
当时老校长一家人口多,赚钱的人少,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人家确实不想占他们便宜,不过米濉觉得其实是他们家占便宜。
毕竟他连做饭都不会,胡奶奶打扫卫生确实很勤快,但让她做南城菜是为难她老人家,偏偏那时候路夏槐怀孕口味非常刁,孕早期更是吃什么吐什么,也就口味清淡点的南城菜,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那时候新婚夫妻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他们说话的时候,姜稷已经追上了歪脖子雁鹅,气得直接徒手把雁鹅的脑袋给扭断了下来,被喷得浑身是血。
本来他的气场就强,现在看着更是凶。
他们自家人还好,几个婚庆公司的员工看着,腿都在发抖。
熟练掌握宰杀鸡鸭鹅鱼兔子的米正往后退了一步,对他摆摆手:“都这样了,把血放干净了再过来。”
姜稷委屈,又想给自己辩解:“没想到一样是抹脖子,咳……我是说我第一次杀鹅。”
他后面一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就有人联想起来,一样是抹脖子,不是鹅,还抹了什么的脖子?鸡鸭和鹅差不多,别的什么脖子?
这只雁鹅刚才就跑了好远,这会儿也没多少血了。
米正就回房去给他拿干净的拖鞋,又让他把外套脱了。
姜稷换了拖鞋,不同意脱衣服:“我回房间。”
米正看他还在滴血的衣服,只能扯了几张厨房纸给他吸掉一点:“你里头还穿着背心呢,再说光个膀子怎么了?”都六月天了,他短袖都穿了好一阵了。这家伙竟然连个长袖都不愿意脱。
姜稷在这方面很固执,被米正拉回房,还不忘记交代罗伊:“这只臭东西留着,我来杀。”
敢在他要走的地毯上拉粑粑,他记住了!
姜稷很快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在罗伊的指导下,给雁鹅脱了衣服,又拆了“衣架”。
对比抹脖子的惨状,他拆骨竟然很利落。
罗伊用他拆下来的雁鹅,仿照八宝布袋鸭的做法,做了个鹅,里面填充了一些新鲜菠萝之类的材料,让鹅肉更嫩的同时,也显得风味更加清爽。
毕竟现在天气热,油腻的食物吃不多。
吃过饭,米正遛狗,顺便带着一大家子遛弯,还是很好奇他爸妈的过去。
到底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路夏槐也不介意,说了一些那时候的生活。
米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咦?那我出生地是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