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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他对我说：“泽然，入门SM是信任的起点，颖颖表现得很棒，反应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她在释放，你该为她骄傲。”我点头，强挤笑容。

小雅的讲解让我明白这是信任的起点，却无法完全平息我的痛苦。

调教结束后，陈昊提议大家放松，带我们来到市中心一家高档西餐厅。

餐厅内灯光柔和，暖黄色的水晶吊灯洒下细碎光晕，映照在白色亚麻桌布与精致银质餐具上，空气中弥漫着菲力牛排的焦香、烤蘑菇的泥土气息与波尔多红酒的浓郁果香。

落地窗外，城市夜景灯火阑珊，霓虹光晕在玻璃上流转，勾勒出繁华与暧昧交织的氛围。

圆形餐桌旁，我们四人围坐，桌上摆着刚端上的主菜与酒杯，刀叉碰撞的轻响与低声说交织，营造出一种微妙的亲密感。

侍者悄然退下，留给我们私密的交谈空间。

陈昊举起酒杯，笑容儒雅，眼神扫过我们三人：“今晚辛苦了，尤其是颖，表现得太棒了，极具潜力。来，敬这场完美的艺术！”他带着老克勒的绅士风度，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

颖颖脸颊微红，低头抿了口红酒，嘴角挂着羞涩，目光闪亮，低声回应：“谢谢陈老师。”我勾起嘴角，举杯附和。

小雅坐在陈昊身旁，俏皮地撅嘴：“昊哥，你老夸颖，我可要吃醋了！”她故意歪头，靠在陈昊肩上，青春洋溢的撒娇引来一阵轻笑。

陈昊笑着拍拍小雅的手，语气宠溺：“你是我的缪斯，颖颖是好M，你很全面，S和M都能拿捏得很好，是我的好学生。”他转向颖颖，目光温和却带着专业欣赏：“颖，你的敏感度和顺从度真的罕见，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像艺术品。十几年来，像你这样纯粹的M不多见，欢迎多来工作室，咱们一起探索更多。”颖颖脸颊更红，手指摩挲酒杯，低声说：“谢谢陈老师……我，我会考虑的。”她的声音轻颤，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猛地抽紧，刀叉在牛排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清清嗓子，试探道：“颖，你今晚挺放得开，是不是被陈老师调教得太舒服了？”颖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笑着回应：“老公，你不是说支持我吗？陈老师很专业，我……只是想试试新东西。”她的声音轻快，眼神却躲闪，手指不自觉攥紧酒杯。

小雅眼神扫过，咯咯一笑，说：“林泽然，你别吃醋嘛！颖这么美，谁不喜欢？昊哥说了，SM是信任的游戏，你得为颖骄傲！”她转向我，眨眨眼，语气调皮：“再说，你不也挺享受的？今晚眼睛都看直了！”陈昊哈哈大笑，桌上的紧张感稍稍缓解。

我挤出笑容，点头：“那是，颖开心就好。”

陈昊切下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咀嚼，话题自然转向SM文化：“说起SM，很多人误以为是单纯的暴力或性，其实它是心理与身体的深度对话。西方SM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世纪，法国作家萨德侯爵的小说《索多玛120天》奠定了虐恋文学的基础，他的名字也是Sadism的来源，也就是施虐。后来，奥地利作家萨赫尔-马索克的《穿裘皮的维纳斯》定义了Masochism，也就是受虐。这两位奠基人让SM从私密癖好升华为文学与哲学探讨，强调权力交换的艺术性。”

他抿了口红酒，继续道：“20世纪，SM逐渐进入主流视野。60年代，美国旧金山兴起的皮革文化把SM与同性恋亚文化结合，形成了规范的圈子规则，比如安全词、协商同意。80年代，欧洲的SM俱乐部开始举办公开聚会，像伦敦的TortureGarden，集派对、表演、艺术于一体，吸引了艺术家、音乐家甚至时尚界人士。到了现在，SM已经是全球性的亚文化，每年有大型活动，比如德国的FolsomEurope街头节，数万人穿着皮革、乳胶游行，庆祝身体自由。”

小雅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昊哥，听起来好酷！有比赛吗？”陈昊笑着点头：“当然有。国际SM比赛很专业，比如美国的IMsL，参赛者展示绳艺、鞭打、心理控制等技巧，评判标准包括技术、创意、安全性，甚至Aftercare（调教后安抚）的细致程度。现场都有医护人员，配备急救设备，确保安全。安全词是铁律，比如我们今晚用的‘红’，M喊出后，S必须立即停止。现代SM圈强调SSC原则——Safe、Sane和Consensual，就是安全、理智、同意。”

我忍不住插话：“听起来像个严肃的运动啊。陈老师，有没有名人玩这个？”陈昊哈哈一笑，儒雅中透着狡黠：“名人？不好说，但圈子里传闻不少。像好莱坞导演昆汀·塔伦蒂诺，他的作品里恋足和束缚元素不要太明显，大家猜他可能有点癖好。还有设计师亚历山大·麦昆，他的时装秀常融入皮革、束缚元素，灵感明显来自SM美学。不过，名人嘛，通常低调，公开承认的少，毕竟社会偏见还在。”

颖颖听得入神，切牛排的手停下，低声问：“那……怎么欣赏SM？像今晚，我感觉既羞耻又……释放，怎么回事？”陈昊目光柔和，语气像导师：“你的感觉很纯粹。SM的魅力在于放大感官与情绪，羞耻、疼痛、顺从，这些都是催化剂，让你直面内心深处的欲望。欣赏SM，就像看一幅画，关注M的每一个颤抖、每一滴汗水，S的节奏与控制力，这些细节构成了一场权力与信任的舞蹈。你今晚的表现，身体语言像一首诗，诚实地回应了每一种刺激，这是SM的美学。”

小雅俏皮地拍手：“昊哥，你说得太文艺了！颖颖，你就是昊哥的诗！泽然，你说是不是？”她朝我眨眼，试图拉近我和颖颖的距离。

我勾起嘴角，点头：“嗯，颖颖确实……很美。”陈昊的夸赞让我骄傲，却也像在宣示对颖颖的占有。

这场冒险之旅，让颖颖彻底散发出成熟的性感，但内心深处，我却无比珍惜校园里像小鸟一样扑到我怀里的女孩。

也许人的成长是必然的，但对那份纯真，总是抱有极致的怀念。

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餐桌上，话题又转向流行趋势，陈昊兴致更高：“现在的SM圈越来越多元化。道具上，智能设备很火，像远程控制的震动器，可以在线调教。玩法上，边缘玩法流行，比如电击、针刺，但要求极高的技术和信任，穿刺这个嘛，我还能接受，装个乳环，阴环，看上去还挺美，不喜欢了摘下来，可以自己长好。有些人玩刺青，我就很反对，这种永久性的改变，过两天不喜欢了，不流行了，你也很难消除掉。人体的美主要还是来源于自身，主要是源于自身的生理和心理反应，你们说是不是？日本绳艺现在在西方大热，绳结不仅是束缚，还讲究美学，像是身体的雕塑。不过，线上线下都有风险，隐私保护是头等大事。”

他顿了顿，语气稍沉：“说到圈子，鱼龙混杂，像钟涛这样的人……”他瞥了我一眼，委婉道：“怎么说呢，粗俗了点，喜欢出风头，嘴上没把门，圈子里有些人不喜欢他。但他有社会地位，酒吧、夜总会……娱乐业生意做得大，我们上次的摄影展，他就是赞助人，大家也不轻易得罪他。钟涛虽然粗俗，没做出格的事，创意倒不少，像上次夜总会的蒙眼派对，挺受欢迎，特别是一些女士，还就沉醉于他的野性魅力。”他看向颖颖，补充：“钟涛在画廊夸你是‘当红明星’，是他的风格，夸张但没恶意。”

颖颖听到钟涛的名字，脸颊微红，低头切牛排，手指微微收紧，刀叉划过盘子发出轻响。

我的心如坠冰窟，画廊派对上钟涛的挑逗如阴影笼罩。

我冷笑一声，盯着颖颖：“钟涛的创意？颖颖，你好像对他挺有好感，画廊那晚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就答应表演了？”我的话锋锐利，带着质问的意味。

颖颖手指一颤，刀叉差点滑落，她抬头，目光迎上我，强装镇定：“你又来了！他就说表演能活跃气氛，夸我有舞台感，我没多想。”她的语气轻快，眼神却闪躲。

陈昊察觉到我们的暗流，儒雅地笑了笑，举杯缓和：“泽然，颖颖，圈子里的游戏，信任是第一位的。钟涛是有点张扬，但没恶意。你们俩感情好，这是最重要的。”他转向小雅，调侃：“小雅，你说是不是？别老吃醋，学学泽然的大度！”小雅咯咯笑，佯装生气：“昊哥，你又欺负我！你说他是大度，我看他心里可酸了！酸得整夜困不着觉！”她拉住颖颖的手，俏皮地说：“别理他们，咱们姐妹一条心！”她的青春活力如春风，弥合了桌上的裂痕，引来一阵笑声。

我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酒的酸涩和香气在舌尖散开，像在嘲笑我的无力和快感。

陈昊的SM历史与艺术讲解让我敬佩，他的包容与儒雅让我放松，却无法驱散对颖颖的怀疑。

她的闪躲、钟涛的挑衅、Telegram群的视频，如罗网困住我，将我困在嫉妒与欲望的漩涡。

我看向颖颖，她低头切牛排，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温柔而陌生。

我想抓住她的手，问她真相，却怕真相彻底将我们推向深渊。

夜色浓重，市中心的街道灯火通明，霓虹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折射。

我、颖颖和小雅刚从餐厅出来，告别了陈昊，三人并肩漫步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