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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是修士元神所在,幻海蛊的啃食于人无疑是极大伤害,月落尘醒来时仍是满脸困倦,甚至连起身都很艰辛。她懵懵懂懂地试着直起身子,待发现周遭环境都很陌生才猛地一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
水月山庄弟子出嫁后才会修炼《十里红妆》,未嫁之身的月落尘仍是可以单独作战的元婴修士,修习功法或许比不上其它十席门派,但碾压普通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然而,此时的她竟像是卧床多年的病人一般,随便来一个刚结丹的修士就能将她击败。
姬白药在把脉时就发现了,月落尘本该是元婴后期修士,现在修为竟退到了元婴初期。她之前并未见过幻海蛊在修士身上的症状,此时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蛊虫作祟,只能先压下疑问,对试图起身的月落尘发出警告:“你中了幻海蛊元婴受损,现在最好不要移动。”
月落尘是水月山庄负责接待外客的总管,各方势力的大人物资料都记在她的脑子里,此时立刻就认出了姬白药身份,“八方帝姬?是你救了我?”
不知门这些宗师级人物就没一个擅长跟人打交道的,姬白药更是坚决拒绝任何意义上的加班,见状立马就将白辰和李无名推上前来,“不,救你的是这两个剑君弟子。感谢上一辈给水月山庄积累的人缘吧,现在除了他们可没什么修士愿意跟水月山庄扯上关系。”
月落尘能坐稳总管之位在接人待物这方面明显高于旁人一筹,虽从未听说剑君除了付红叶还有其它徒弟,看向白辰二人的眼神却温和有礼,只略带疑惑地问:“敢问恩人名姓?”
月落尘身上存在多处鞭痕,脸颊上的刀伤只做了简单止血,这些伤对元婴修士来说并不算严重,姬白药便没多做处理。然而,她醒来后竟完全没在意身上的伤痕,甚至连脸上的伤都没管,只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周遭人身上。
这种反应冷静得有些可怕,该说不愧是月星石传闻中的徒弟吗?
李无名已有忌惮之心,面上却没有流露半分,仍一脸正直地自报山门:“在下李无忧,这是我师弟何愁。我二人出山不久,听闻师尊故人遇难便来相助。今日发现水月山庄情况不对,这才借了身衣服探查情报。”
他们此前早已分配好角色,李无名擅用剑,出风头的事都由他做,白辰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木讷师弟,尽量躲在李无名身后,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月落尘暗暗观察二人,这李无忧周身剑气凛冽,即使随意一站也是个可以随时拔剑迎战的姿势,果然是个用剑老手。至于其师弟,不论他们说什么都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虽然感知不到任何真气,那份气度瞧着也是个隐世高手。
她并未质疑二人身份,只是恭敬地拜谢,“原来是李少侠跟何少侠,月落尘感谢二位相救。我如今身边也没什么好东西,待返回山庄必定备下厚礼送到二位府上。”
这话说得颇为得体,也是在不动声色地问二人来处。李无名却不接招,保持着一身正气视钱财如无物,只道:“师尊飞升前曾嘱咐我二人定要照拂他的故人之后,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大雪山守护李剑仙,如今九尾白狐复苏,我们功德圆满游历江南。姑娘若有难处尽管开口,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套说辞他们已经练熟,说出口是一点不见心虚。白辰闻言也是啧啧暗叹,好一个刚入江湖的仗义少年郎,这人不和白微一起上台唱戏真是可惜的。
谁能想到,他这只狐妖在忽悠人的时候竟只能蹲在角落装成一个沉默的老实人,自愧不如啊。
月落尘明显是为人暗害,白辰本以为她会趁机求助,未想李无名如此义薄云天她竟不领情,垂了眼便平淡道:“我并不是自小在山庄长大的正式弟子,师父见我天赋不错才将我收入门墙。许是因为如此,我与一些姐妹相处得不太好,想是有人妒我职位,一时鬼迷心窍便在饭食中下了蛊。”
若姬白药未曾解说幻海蛊弱点,这解释还挑不出毛病。然而此时他们已经知道元婴修士不可能中蛊,如此看来,她倒像是在隐藏什么。
命都快没了还要护着水月山庄,这门派的弟子有那么忠心?
李无名对此表示怀疑,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质问,只装作热心模样旁敲侧击,“我们在姑娘的针线包里找到了一些狐妖毛发,可是有妖物谋害你?”
这一问让月落尘有些懵,待看见那些狐狸毛才恍然一笑,“少侠误会了,我们水月山庄常用各种灵材制作绣品。开春了停云姑娘想要一件新衣裳,这是她提供的材料。”
她醒来后百般隐藏,这番话倒像是真的。所以,白微就是在拔毛做衣服?这些毛发只是在月落尘被沉湖时偶然散落在湖畔?这老狐狸也是真不怕变秃。
在白微的诡异举止面前李无名都不由一默。姬白药全然没管他们的互相试探,只是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被害还要息事宁人,当即提醒道:“幻海蛊我解不了,你确定不需要他们帮忙?”
她以为月落尘听见无法解蛊会着急,谁知这姑娘竟平静地摇了摇头,“我听说过这种蛊,只要睡上几日便能好了,不知前辈能否收留我一段时间,待我返回水月山庄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