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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能体谅别人的孩子,并不因为自己的幸福,而生出优越感,去天真地质疑别人的旧鞋子,也不会觉得只是半颗糖而已,怎么宝贝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将自己的糖全部拿了出来,分享给了大家。
那些孩子会小心翼翼地问起来海市是什么样子,胖花便会讲起来海市的高楼大厦,这并不是炫耀,而是邀请。
胖花说:“要一直学习啊,我在海市等你们。”
她真诚地,给这些孩子们描述了一个大城市的梦。
二号在旁边看着她,在上课铃响了之后,那些孩子们兜里装着胖花的糖,跑去了教室里。
胖花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二号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
“妈妈,”胖花靠近了二号,小声说:“妈妈。”
她还太小,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只能说出一些简单的想法:“妈妈,等我们回去了,我能给他们邮糖吗?”
“可以,”二号明白她的意思:“我们让他们变得更好吧。”
二号身体变成的小球已经在慢慢回归了,它们陆陆续续飞了回来,钻进了二号的手掌中,与她融为了一体。
当最后一个小球回来的时候,一号已经生成了一份十分详细的基地信息。
基地的面积,人数,以及全部的研究资料,都在一号的储存中。
他们到了离开的时候。
就和他们来的那天一样,他们走得也很突然。
他们总归是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在一号和二号看来,并不是需要告别的关系。
曲曲是第一个发现的,她身体仍然不舒服,中午从村支部回来了一趟,要休息一会儿。她不是个矫情的人,之前脚也扭伤过,仍然坚持工作。
但今天实在不行了,她的头晕乎乎的,呼吸沉重,开始有了轻微的咳嗽,脚部的肿胀也开始蔓延到小腿。
曲曲扶着墙,头晕眼花地到了门口,她的视线扫过旁边的屋子,看到房门大开着,床单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走了吗?”曲曲嘟囔了一声,她的身体不支持继续思考了,她瘫倒在了床上。
陈年旧疾和这一次的病毒一起,猛烈地攻击她的身体。
她的丈夫正在另一个村庄里,费劲了口舌,终于将孩子的父母说服。
他牵着孩子的手,开心地走在山路上。
如果按照既定的命运发展,曲曲会在昏迷后很久被发现,被抢救回来后,留下终生的疾病。这是很多基层工作者的宿命,因为条件太差,工作太忙,他们和曲曲一样,无法及时治疗身体。
但外星人并不受地球的神仙管理。
一颗早就停驻在曲曲房间里的小球,在她昏迷后,悄悄起飞,飞到了她的面部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情况。
片刻后,那颗小球变成了细丝,就如同进入了诸泳的呼吸道一样进入了曲曲的咽喉。
只不过,它带给诸泳的是无尽的痛苦,带给曲曲的却是另一种不同的东西。
同时,蔓延出的另一条触须,游走到她的脚腕处,选择了合适的位置一头钻了进去,昏迷中的曲曲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适。
但她高高肿起的脚腕在逐渐地消肿,折断的骨骼,也在缓慢地修复。
一号驾驶着车辆,行驶在来时的戈壁小路上。
一路上,胖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但内容相当简单,全是在担心。她担心糖吃完了怎么办,担心孩子们的家人又不让他们上学了怎么办,担心曲阿姨生病更严重了怎么办。
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只能想到这么多。
但只是这么多,便已经让她很难过了。
那颗小球飞回来的时候,二号打开车窗,将手伸到外面,迎接了它。
一号并不看向她,却已经知晓了全部。
“曲阿姨身体没问题,”二号安慰胖花:“刚刚段校长给我发了短信,说感冒好了,腿也不疼了,曲阿姨去工作了。”
胖花微微放了心。
其实事实比二号说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