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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他爹的目标和他的目标是一样的!
“爹当天下第一,那我就当天下第一的纨绔!”
姬九离看着这样全然支持他,接纳他野心的孩童,微笑中多了几分真实。
只是……“纨绔”这个词是怎么回事?
文绉绉的,不像小文盲说出来的词,不知道又从哪儿听来的,恐怕连意思都不明白,跟着别人胡乱说的。
不过前缀倒是对了,他的儿子,自然也是要当天下第一的。
姬九离为儿子天下第一的野心点了点头,很是赞许。
不愧是他儿子,不落人后,有志气!
“主子,小公子,药熬好了。”到了时辰,鹑尾端来了两碗黑乎乎的汤药。
姬长乐的脸顿时皱起来了,有些抗拒地嘟哝起来:“不是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吗?怎么还要喝药啊。”
他都感觉自己要被腌出药味了。
姬九离却敛了笑意,思及先前太医传来的消息。
绝脉、命不久矣……
他自然不信的,只觉得是因为姬长乐身为妖怪,脉象奇特,可姬长乐的身子骨确实比寻常的孩子弱些。
哪怕是健康的孩子,孩童夭折也比比皆是,更别提他儿子先天不足,早年流落在外,即便没有绝脉,也比常人凶险。
出于谨慎,姬九离还是让太医开了些补药,又遣了人去民间寻能人异士。
“只是些补身子的药罢了,乐儿难道忍心让爹一个人喝药?”姬九离假模假样咳嗽两声,露出虚弱之色。
他并无伤病,其实早就可以在儿子面前停了做戏的汤药,但前些日子姬长乐患病吃不下苦药,最后两人只能互相喂药。
好在太医也把他的药改了,纵使多喝也无妨。
听到是陪爹喝药,姬长乐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哎,他爹就是太粘人了,连喝药也要人陪,真愁人。
自觉肩上担子重,姬长乐绷着稚气未脱的小脸,郑重其事地端起药,一勺一勺喂着他爹,又塞了一枚蜜饯放进他爹嘴中作为结束。
他像在哄三岁孩童一样说:“爹爹乖,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他以前从来没喝过药,直到之前生病喝药才知道原来药那么苦。
父子俩照常喝完药,姬长乐正要离开,却被他爹揪住后领,像提着个小鸡崽一样拎到了书桌前。
“该上课了。”
“爹你不是说这几天不用学吗?”
姬长乐大惊,顿时四脚并用开始在空中凫水。发现没用,他又一下子变成小肥啾,扑棱着翅膀想逃出去。
他爹的大手却随手一捞,就把他抓在手心。
“咳,今天开始学别的。”姬九离清咳一声,以掩饰之前的教学失败。
姬长乐显然已经产生了抗拒心理,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变回来。
墨发宰相掌心拢着挣扎的小绒球,指着桌面上的空白宣纸说:“今日你想学什么字,我便教你什么字。”
各家的回信前两天已经第一时间送到,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样猜测姬九离的双关语,怎样斟酌回信的措辞恭谨,都得答复姬九离的问题。
姬九离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拆阅了来信之后,他终是轻叹着将旧时教案投入炭盆,着人遍访夫子,重拟了新教案。
姬九离挥笔,遒劲笔锋在纸上书出“姬长乐”三字。
“这便是你的名字。”
姬长乐怔怔地看着纸上铁画银钩的字,挥毫时扑面而来的淡香冲散了方才的药味,过了一会儿,他迟疑着变回了稚童之姿,轻扯姬九离衣袖。
“……我想学爹和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