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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4章
八十年代末的米国海岸线上,老式的灯塔正规律地闪烁着光芒,集装箱码头的起重机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师兄,人家是十万八千里,咱们这才一万多海里。
不过......"
他放下望远镜,金属镜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取经路上有八十一难,咱们的劫难,恐怕才刚刚开始。"
了尘的拂尘在指间轻轻转动,檀木珠碰撞声混着浪涛声。
这位向来沉稳的道士人难得露出几分轻松。"到了这里,总该能松口气了。"
张震却神色一凛,海风卷起他鬓角的碎发。
"越是接近终点,越不能松懈。
郭进在米国唐人街人脉盘根错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
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淹没,远处港口的探照灯扫过舰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光带。
这里跟国内一样,大型船只回国的时候不能直接进入港口,而是要在外海锚地下锚。
等到所有手续办完之后,船只才能靠岸。
但船上人员如果手续齐全,却可以提前乘坐摆渡船登岸。
此刻的旧金山码头,姜晓琀裹紧驼色大衣,黑色长靴踩在潮湿的木板上。
她抱着双臂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旁,冷白的月光洒在她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近乎刻薄的冷艳轮廓。
实际上,她的指甲早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目光死死盯着海平面上若隐若现的船影。
八十年代末的米国街头,圣诞装饰已经挂满橱窗,但她无心欣赏。
想起在鲁东大学时,那个总在学校掀起风波的坏男生,又想起南下光州火车上,张震递来的温暖微笑——那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关怀。
"还有十分钟。"
她低头看了看那块老式机械表,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佛敲在心脏上。
突然,人群中传来骚动,远处三艘巨大的商船正缓缓驶入锚地。
一艘摆渡船正在向着岸边疾驰而来,站在船头上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姜晓琀踮起脚尖,凛冽的海风吹散她耳后的碎发,在看到船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冰凉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眶泛起一层薄雾。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傲的表情,只是不自觉地往前迈了半步,黑色大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浸染旧金山港的天空。
张震伫立在船头,海风卷着咸腥的水汽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眼底翻涌的热浪。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冰凉的船舷,指节泛白,望远镜后的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远处那个身影灼穿。
姜晓琀独自站在码头,驼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单薄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孤寂又倔强,这画面让他的心猛地揪紧,胸腔里像是有头困兽在横冲直撞。
他不停吞咽着口水,干燥的嘴唇被牙齿碾出深深的痕迹,双腿微微发颤,既期待又忐忑,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那个慌乱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