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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五皇子,本官倒是担心一人。”四皇子眉头一皱,问道:“太子?他如今已经被废,就算还住在东宫,难道还能闹出什么风浪来?”徐尚书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太子,而是……”他伸手比了个九。四皇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拧着眉头问道:“这……他不过是个襁褓孩童,尚且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人,难道就会威胁到我?”徐尚书却说了一句:“听说玉妃将九皇子送到了皇后宫中,如今是皇后在抚养。”四皇子也皱了眉头,骂道:“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想的,这些年她无子无女都过下来了,如今反倒是要养育九皇子。”在四皇子看来,皇后这般才是不智,她膝下无子的话,不管谁登基为帝都会尊她为太后,若是养了一个,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徐尚书这才说道:“正因为如此,老夫心中才担心的很。”四皇子这么一听,也意识到九皇子带来的威胁甚至会超过废太子,毕竟自古以来废太子还能登基的绝无仅有,可历史上年幼的君主却从来不少。徐尚书又说道:“四殿下,如今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想方设法拉拢诚亲王苏凤章了吗?”四皇子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说老五可能会改投九皇子?”徐尚书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应该不会,对于诚亲王而言,现在他只需要站在陛下这边,坐视一切结束就能高枕无忧,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四皇子却被带出几分焦虑来,皱眉道:“谁知道她是不是也想垂帘听政。”徐尚书也是皱眉:“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给他机会。”“外公,你是说趁着此次他前往青州,我们趁机?”四皇子伸手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徐尚书吓了一跳,连忙劝说道:“殿下,万万不可,诚亲王手握重兵,想要杀她可不简单,若是一击不成,反倒是将她彻底推向了他人。”“再者,别看她如今风光,想要对付她却是简单的事情,相比起诚亲王来,反倒是荣亲王和熙郡王更加棘手。”“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稳住他们,若不能拉拢,也不该让他们投向其他人。”四皇子有些懊恼的骂道:“太子已经被废,老九还是个正在吃奶的孩子,父皇为何不立我,难不成他还想要重新起立太子不成?”徐尚书心知他这是着急了,劝说道:“四殿下既然也知道如此,又何必心急。”四皇子却说道:“外公,不是我心急,而是太子之位一日不定,我便寝食难安。”徐尚书摇头说道:“殿下,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能着急,不然反倒是落了下乘,请殿下带口信给宫中娘娘,若能除去九皇子那就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让他过于健康。”四皇子一听,便明白这话的意思了,这些年宫中知活下来三个成年皇子,其中元后固然功不可没,徐贵妃也没少插手。只要九皇子没了,或者九皇子的身体不那么健康,想必皇帝选择就更少了。徐尚书又说道:“至于废太子那边,四殿下不必过于担心,老夫绝不会让他有被复立的可能,东宫便是冷宫!”四皇子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要知道有今日的话,当年就不该彻底得罪了何家,不然熙郡王也不会一直跟本皇子作对。”徐尚书无奈说道:“当年徐家不过是听陛下诏令行事,谁知道何家那几个女子这般性烈,还未等到下狱就自尽而亡,此事说起来我们也是冤枉。”四皇子也愤愤不平的说道:“也是,圣旨是父皇亲自下的,是他要处置何家,外公不过是听令行事,谁能想到有后来的事情。”徐尚书想到当年的事情也是滋味复杂,当年皇帝对德妃的娘家李家和荣和长公主的夫家何家动手,就是因为忌惮他们手握重兵。徐家固然有趁机往上爬的心思,但说到底这件事是皇帝主导的。李家彻底败落,背着不知道真假的罪名一朝男子问斩,女子被没入宫坊,后来德妃抱着刚刚出生的五皇子长跪宫门,才让陛下收回成命,放了李家一条生路。李家败了,就轮到了何家。当年何家剿匪不力,私藏重兵的证据,就是当时还在刑部任职的徐尚书亲自翻找出来的!但是谁能想到,何将军还未被押送回京就死在了剿匪途中,何家女眷为保清白自尽而亡,只留下了年长的何老夫人和还在襁褓之中的何隽。徐尚书依稀还记得当年容和长公主是如何死在宫中,命运弄人,这位长公主嫁人生子的时候有多么风光,死得时候就有多么凄凉。何家这么一闹,反倒是让皇帝升起几分愧疚之情,竟是直接封了何隽一个熙郡王,也不知道是真的怕天下武将寒心,还是对死去的妹妹心怀愧疚。皇帝摆出一副慈爱舅舅的模样,何家不敢怨恨皇帝,倒是将他们徐家记在了心上。何隽长大之后处处针对何家,皇帝对此不以为然反倒是处处纵容,也让徐尚书心中发寒。若是四皇子不能登基,他们徐家迟早都是下一个刘家、何家,正因为如此,徐尚书才会对太子步步紧逼。两人都叹了口气,徐尚书无奈说道:“熙郡王成亲之后倒是沉稳了许多,只盼着他长大成人懂事之后,便能体谅我们徐家的不易。”四皇子却冷笑道:“怕是很难,何隽那小子向来桀骜不驯,也就是对老五还有个好脸色。”徐尚书也说道:“也是,当年子峰从青州回京,还差点死在熙郡王箭下,说起来,当年还是苏凤章出手相助,谁想到时隔几年却成了如今局势。”四皇子也说:“这苏凤章的性子也是古怪,与子峰只是寻常,反倒是跟老五要好,难道真的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徐尚书可不觉得五皇子身上有什么美色,又说道:“终归还不算敌人。”想起这些年,徐尚书心中也有些后悔,当年他们过于专注京城的局势,以至于忽略了其他地方。苏凤章算一个,方之问也算一个,若是当年能与他们交好的话,如今宫外能合纵诚亲王,宫内能够连横玉妃,再划算不过的事情。“那个孟庭跟苏凤章不是好友吗,让他过去当说客难道不行吗?”四皇子忽然提道。“本皇子记得子峰与他们两人的交情都还好,怎么如今反倒是没提起了?”徐尚书摇头解释道:“子峰与苏凤章早就疏远了,如今私下并未有往来,与孟庭倒是还算不错,但孟庭此人恃才傲物,如今比当年越发难以说话,想让他帮忙做事难上加难。”四皇子一听就大皱眉头,骂道:“他还敢于徐家有嫌隙,瞧瞧他这都多少年了,同一届的苏凤章都成了户部左侍郎,他呢?”“虽然无用,但也比苏莯那种惹事的要好。”徐尚书心底挺欣赏孟庭,觉得他颇有几分才华,只是这些年孟庭的心思越来越不在朝廷上,比起当官,他甚至更喜欢在画舫鬼混。“罢了,孟庭对熙郡王也毫无好感,因为当年之耻多有芥蒂,至少也不会投向他们。”“算了,不提他了,用不上就用不上吧。”四皇子对孟庭并无执念,又说道,“倒是和棠那边你盯着一些,父皇喜欢他。”和棠的美人图如今整一个大周都是出名的,当年苏凤章也曾经以画技扬名,但几年过去倒是被其他的风头盖过去了。皇帝喜欢美人,更加喜欢美人图,相比起能力出色实干精明的苏凤章,他召见和棠的次数反倒是更多一些,甚至还曾经将他留宿宫中,这些年看下来也只有当年的方之问有这种待遇,虽说和棠官职不高,但四皇子等人却不敢小瞧了他,而他偏偏还是苏凤章的好友。徐尚书自然不会放过和棠这般的人物,两人又密语了一些事情才匆匆散去。刷名望新年刚过,青州便落了一场小雪,南方的雪与北方的不同,总是不够干脆,稀稀落落的下了几天也没能让天地变白,反倒是让墙角路面多了泥泞。再干净的鞋面,从这般泥泞的青石街道走过也得粘的无法见人,当然,寻常时候贵人们没有这个困扰,他们总有代步的工具,不需要亲自下地走路。可这一日,一双上好的羊皮靴子踩过还未扫开的积雪,留下一个个鞋印,鞋面上难免沾惹了几分泥泞,让人禁不住可惜一双好靴子。最后,这双鞋在一栋小院前停了下来,这一块不算富贵的地方,周围都是普通人家,于是街面也更加泥泞一些。路面上还有一些红色的碎屑,大约是前几日周围人家放了鞭炮留下来的碎纸,将周围一块的白雪都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有趣。小院的大门紧锁着,许久才走出来一个下人,唯唯诺诺的说道:“王,王爷,我家老爷年纪大了,前几日着了凉就病倒了,怕过了病气给您,还请王爷先请回吧。”站在小院门口的可不就是诚亲王,他脸上的笑容不变,淡淡说道:“既然如此的话,还请先收下礼物,本王过几日再来登门拜访。”那小人战战兢兢的收了礼物,一副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等院门重新关上,跟着一道儿过来的下属立刻怒道:“这童生老儿找死!前几日说没空,今天又说是病了,他这不是存心为难王爷你吗?”诚亲王却不那么生气,反倒是瞥了一眼下属,冷声说道:“好了,既然这位老爷子病了,那咱们就过几天再来,先去拜访其他人吧。”下属还是不痛快,低声说道:“王爷,这些人不过是落第书生,没啥出息的童生罢了,哪里需要您亲自上门,属下带着人过去送礼就是了。”诚亲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你不懂,本王亲自来才有用。”下属铁磊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却知道这主意是谁想的,心中有些不满的说道:“这苏大人也太不会心疼王爷了,怎么能让您过来跟他们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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