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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姜司使?」崔广事问道。
姜时愿微微蹙眉,面色不朗,疑到:「你是说,除了陛下外,太子殿下一人就占了三成?」
「就是说呀,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极受恩宠,您说之前依着深宫的规矩,所得分量哪能和陛下平起平坐呢。」崔广事拍着脑袋,道:「咱家想起来,这三成是太子殿下亲自来求圣人的。」
「亲自求?」姜时愿又是一诧。
「是的。」崔广事看着姜时愿杏眸透着狐疑的审视,呲道:「这有何奇怪的?」
姜时愿问:「太子殿下至今尚未娶亲,你可知殿下的身边有没有什么亲近的女子,比如宠妾,女官....」
「你竟然不知,噢,也对,咱家想起来了。」崔广事浮尘一甩,颇为嫌弃,嗓音尖细,「你那时正在皇陵,自然不知,如今太子殿下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乃是上官女官,精通文墨,琴棋书画,又善歌善舞,当真是比姜司使还似个妙人呢。」
「上官?」姜时愿喃喃出声。
京中可从未有过贵姓,名为上官,说明此女不是出自世家之中。
*
走完了庆宫,天色已经几近昏暗,姜时愿原本想陆观棋商讨事宜,没想到竟在五处找到了趴在案牍前潜睡的陆不语,陆不语被笃笃的脚步声惊醒,猛地一下坐起身子来,卷轴跌落在地。
「陆案吏呢?我有紧事,要相商。」姜时愿眼里透着焦急,而陆不语也恹恹地伸了个懒腰,拾起地上书籍,随手抖抖,带着气怒:「我不知道,二话不说就抛下我,离开典狱,我至今都没见过他如此慌张丶不成体统过?」
「去哪?」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去洛州?」陆不语皱皱眉头,心里竟是哀叹,漫漫长夜,如遇雷光闪电,兄长又不在身旁,独留他一人形单形只,这可如何是好?
「洛州?」姜时愿问:「为何?是查顾辞旧案,还是天外天,亦或者是暗河有什么线索?」
第92章
「我不知道,兄长跟着了魔一样,不仅无视国公之令,还把正关禁闭的袁黎也给拐走了。我也想走,但...他不让我走!非要我留下照看姜司使和沈司使。」
姜时愿越听越迷糊,紧咬贝齿,指了指自己和陆不语:「意味着如今就我和你查案?」
陆不语抿唇,如受伤害,「不是...兄长就算了,姜司使连你也嫌弃我吗?」
但....陆不语确实没有他的兄长靠谱,明明是一母同胞,姜时愿私心更加偏颇稳重可靠的陆观棋,但为了顾忌陆不语的颜面,忙不迭地摇头加矢口否认。
姜时愿立即切入正题,陆不语听着,连连惊讶:「什么?你的意思是要让典狱的司使去暗中跟踪太子身边的上宫女官?」
「你可知冒犯皇室,乃是重罪?」陆不语拍桌而已。
姜时愿眸光定定,语焉不详:「我知道。」
「你怀疑太子身旁的女官,就等于是在怀疑太子有叛国之心。」陆不语重声,一字一句强调。
「我知道,但..万寿宴上太子并未出席,圣人寿典,他为何不在?百官对他猜测纷纭,说他病重,可我见他筋骨强健,不似身患恶疾之样。」
姜时愿连连质疑:
「太子殿下不赴万寿宴,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此?」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或许是涉及党争,我只是猜测,或许陛下有了改立之心,万寿宴上陛下丶礼王丶燕王皆在场,如果能够顺利用魅除去他们三人,太子坐拥储君之名,文武百官顺从先帝之意,自会将他推举至九五之尊之位。」姜时愿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而陆不语罕见地生了脾气,「姜司使,弑君篡位,这可是极大的指控!」
「百官丶你我皆心知肚明,从前乃是太子陛下监国,近两年陛下有意提拔礼王与太子分庭抗礼,更有意将兴修水利丶改革变法之事交由礼王,岂非说明陛下在有意栽培礼王?」
迎着陆不语的盛怒,姜时愿却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先是三年前燕王遇刺,再是万寿宴上圣人丶礼王丶燕王遇刺,接二连三发生皇子被刺一事,陆大人难道不觉得,事有关联,必有隐秘。」
清婉之声,言辞凿凿,铿锵有力,满腹真诚。
「我要查,并要你助我查清这所有,哪怕我赔上这条命也万死不辞!」
*
出了关山居,天青烟雨,泠泠雨水顺着屋檐而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