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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下来:“父亲……”
沈轻舟前脚进了门,陆珈后脚就到了,屋里传来的声音早让院子里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见沈博如此,心下也不由犯了急。
一看门下护卫应声就要进门,当下不由分说抢在他们前面,伴随着一声“夫君”扑进屋里,然后抱着已经跪下来的沈轻舟,呜咽之后就开始凄凄切切一声痛呼:
“夫君自幼刻苦,习得一身本事,无奈早年为了保护沈家,只得一力扛起门楣,韬光养晦。
“还得拖着病体背着骂名,应付明枪暗箭。
“如此这般蛰伏多年,好容易等到父亲回府,这才终于能够展露才学,为自己挣一番前途,扬眉吐气。
“自任职以来你一路兢兢业业,可因为身出高门,又久病缠身,外人面上对你恭恭敬敬,背地里骂你尸位素餐者众多。
“这些苦痛,除了你还有谁能知道?谁能看见?
“夫君全部都咽在肚子里,只字都不曾吐露出来,只想着为自己挣一份尊严。
“这要是隔三差五告假休差,沈家大公子在世人的眼里与废物有何区别?
“你所做的努力岂不又前功尽弃?
“夫君,你好苦的命……”
这声音又清又脆,又凄切又幽婉,简直让人闻之落泪,听之心碎!
沈博打她出现之时牙冠就咬起来了。
他这书房里平日没人敢擅自闯进来,这丫头竟然如此大胆!这也就罢了,你听听她说的这些话?
这哪里是在替她的夫君叫屈?
分明就是在打他沈博的脸!
她在指桑骂槐,骂他这个公公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儿子受了这么多苦都不管不顾!
沈太尉拉长脸,侧转了身子。
沈轻舟在陆珈扑过来时就默契地腾出一手扶住她肩膀,幽幽声道:“不必伤心,左右我就是这条贱命……”
“夫君!”陆珈更悲切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堂堂七尺男儿,若不能在朝堂之上发挥才能,报效国家,你还不如不活!
“可你不活了我怎么办?说不定我肚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儿……”
沈轻舟脸上一抽,侧首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默默叹了一气。
沈博已完全听不入耳,他大声道:“够了!”
陆珈抽抽鼻子:“我虽然是奸臣之女,但将来也是沈家儿郎的母亲。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儿媳一条活路吧……”
沈博完全背转身去,闭眼道:“出去!”
陆珈道:“那还告不告假呀?”
沈博一个字儿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了,抓起搁在旁边的马鞭,阴着脸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陆珈扭转着身子看他走远,然后立刻把沈轻舟拉了起来,一面拍着他身上的尘土,一面跟旁侧的护卫们说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太尉大人说不用告假了!”
护卫们面上抽抽,均都清着嗓子咳嗽颌首,深埋着脑袋躬身退去了。
陆珈遂拉着沈轻舟,一溜烟回了碧波阁。
还站在院子里提心吊胆的易珵看见这幕,都已经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