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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怀呢?”司若与他们都对视一眼,又问了一句。
“沈……”温楚志打了个哈欠,说话含糊,“我不道啊……”
温岚越倒是相当自若:“已经派我身边人去通知了,很快就到,有要紧事你先说。”
司若点点头,也不浪费时间,很快将自己在马复那儿发现神药“雪眉春”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此药在京中已然泛滥成灾,至少我去三生堂那日,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在求取此药。”他眉头紧蹙,“狺人余孽,在京中又生。他们的药引——”
司若看向温岚越。
然而温岚越却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京府尹近期并未报告有大规模失踪案件。”
“不可能。”司若当即反驳,“据马复说,他所经手的人心,是‘最新鲜不过’的。……那京城附近呢?”
“没有。”温岚越神色依旧平常,“如有如此规模的失踪案,京府尹势必要在朝上报。除非他直接隐瞒了。”
说话间,沈灼怀也赶了回来,众人又给他交代了一番前情。
得知可能是狺人再犯,沈灼怀的脸色当即变得不好看起来。他大步走到司若身边,好好检查了一番司若一点伤都没有受,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听司若说话。
只是听到司若对于那雪眉春的形容,沈灼怀眉心一跳——他忍不住开口打断司若:“诺生,你再描述一下,那药究竟是什么模样,什么味道?”
司若一愣,他注意到沈灼怀眼睛里的焦灼:“你在哪里见过这种药?在清苍吗?”
沈灼怀只是摇摇头:“你先说。我不敢确定。”
见到沈灼怀这样慎重的样子,司若感到似乎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出现了,好像他们四人如今乘在一艘小舟上,原本只是顺着浪头去,然而湖心却突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他们卷入其中,难以回旋。
他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尽力用最准确的描述去告诉沈灼怀。
而温岚越也察觉到了沈灼怀的不对劲,她起身,转头,轻轻地将门窗带上。
沈灼怀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我明白了。”他望向在场其余三人,平复一下呼吸,“这话出了屋子,你们就当没听过。”他说,“但是这个案子——我还是想继续查下去。”
沈灼怀唇瓣微动:“这药,圣上也在用。”
“什么?!”
“雪眉春吗?!”
“圣上?!”
三人反应激烈,但均是大同小异的好一顿吃惊。
沈灼怀点点头,手指敲击着木桌:“那日我被留下,圣上突发不适,他身边大司监,也为他送上了这么一枚药丸,通体黑色,服用后顷刻转好,有如神助,并且——虽然离得远,但我也嗅到了一点血腥味。”
他当日便心有疑虑那是什么东西,只是面对皇帝,沈灼怀不可能如此不识抬举地说出自己疑虑,然而如今却知,那是他中过的毒——与人心调和成的所谓“雪眉春”。
温楚志拍桌:“好哇,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将这等都没查清楚来由的药递进宫里去!御医也是吃干饭的吗!长姐,咱们可赶快和朝廷汇报啊!不对,你直接进宫上奏吧!这事迟不得!”
“不可。”
“不可!”
还没等温岚越开口,司若与沈灼怀就异口同声地严辞回绝了温楚志的要求。
“目前为止,这都只是马复的一面之词。”司若缓缓开口,灯花“噼啪”闪了一下,变得有些暗起来,他一边起身去添了些灯油,一边说,“纵使我们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朝廷呢?皇上呢?没有证据,这不过空谈。况且,听沈明之的意思,皇上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体状况——”
他眸色微暗:“若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冲进宫里去,怕是沈明之就要先没了性命。”
但沈灼怀顾虑的倒不是他自己,他顾虑的是那个逃走的、分明已经失去狺人助纣为虐,但却还能够在京城这个地方兴风作浪的沈德清——他不好当着温楚志的面明说,但眉头已经皱得深深的。京城不比别处,更不比山高皇帝远的原苍川,沈德清能够在这里作乱……他一定还有盟友。
甚至这个盟友,势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担忧神色。
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刚才只是被温岚越轻轻带上的窗户被吹开了,肆虐的风“忽”的一下,将前厅中唯一的光源吹灭,屋中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这怪风!”温楚志嘀咕了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毛。一阵窸窣声音过后,沈灼怀摸黑去用火石重新擦亮了灯芯,光芒又再度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侧光之下,温岚越的脸半明半暗。
她说:“此地并非他川,而是京城。我们行事必须要心,不得鲁莽。”温岚越顿了顿,“等天亮,你我等去寻京府尹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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