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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彻底掌控了主动权。
厅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司若——又去看仵作手中的那把小刀。大部分人都还处于一个半信半疑的状态——仅仅凭借一把刀,一份他根本没有正式看过的尸格,司若便能证明自己清白,甚至,还将嫌疑指向死者的亲哥哥?
衙役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而那仵作则是陷入沉思。
林少尹又拍惊堂木:“安静些!这里不是市井口!”
议论声顿止。
林少尹有些狐疑地翻了翻那页尸格,又看看仵作:“你知道这样多的内幕,本官怎么知道你是推测出来的,还是因为你就是那个凶手,所以对细节再了解不过?”他盯着司若,眉头紧紧拧成一股麻线,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好办,“马复是瑛娘的哥哥,又是报案者,你竟说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司若看着林少尹,微微昂头,丝毫不怯:“这是我的证据。当然,林大人自可以不信我的,问问那位仵作先生。我的证言只当做是辩词便是。”
林少尹目光投向仵作。
很明显,仵作早被司若折服了,他放下柳叶刀,朝林少尹一拱手:“林大人,司大人所言不差。受害者所受伤害,的确如司大人所说。”他忍不住赞叹,“司大人不愧是能破获南川、金川两地疑案的功臣!这其中细节,少有人能看出,但司大人并未见过尸体,却能……实在是!”
林少尹还在,仵作不好当着他的面拂他的意思,只好赞叹着赞叹着又点到为止。
“……”林少尹沉默了一会,看向马复,“你呢,你无话可说?”
马复面色铁青,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优势莫名其妙又倒到了司若那头,比起司若的自由,他只能被缚着手,整个人绑成个粽子一样跪在地面,好像又回到从前书院时,他总是只能远远地望着司若,望着他高高在上地从每个人面前走过似的。
他想到今日回家时遇到的人,又抬头与林少尹对视,忽然福至心灵——
“瑛娘是我所杀,但我所做一切,都是司若教会我的!”他大声道,“否则我一个书生,怎么会懂药人,又如何会杀人取心!”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是他、手把手教会我的!瑛娘一死,我才可拥有马家一切!”
司若愣住了。
马复这是要和他玉石俱焚。
他要拦住他。
拦住他做什么?
司若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然后扭头望向沈灼怀,嘴唇微动,没出声,只是用唇语重复了几个字——
“瑛娘。”
“尸体。”
果然,得到这个答案的林少尹眉头舒展开来,他不顾身边脸上一片惊愕之色的仵作,开口道:“有些道理,这也能解释司大人为何对没去过的现场如此了解。来人——”他的目光与司若短暂相接,“这案子还查不清楚,将司大人暂时请进牢里坐坐,好好招待。”
司若没有再争辩,也没有有别的什么举动,只是在温楚志想冲出来替他说话时,朝沈灼怀使了个眼色——又让人把冲动的温公子给拖回去了。
两个领头的衙役面面相觑一会,上前将二人带下堂去。
哪怕是再度被拷上枷锁,司若也丝毫不惧,头都没有低,缓着步子由着衙役将自己拉走。
他有话要单独与马复说,在牢中是很合适的机会。
既无人盯梢,也不会轻易向外流传。
……
司若就这样被带走后,林少尹也离开,温楚志跟着沈灼怀的步伐向外走,他忍不住急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温楚志皱着眉头,“用大理寺压他啊!看看尸体,不就清白了!小司偏偏——”
“小心隔墙有耳。”沈灼怀神色淡淡,他眸中虽有些担忧之色,但更多的是笃定,“这是诺生的选择。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转进一条巷子,身后没了旁人,沈灼怀的脚步才停下,他回头拦住温楚志,“现在用上你的时候到了。去找你表兄,让大理寺把瑛娘的尸体截走。记住,要快。”
“不能让京兆府,不对,让林少尹有毁尸灭迹的机会。”
温楚志愣了一下,思考片刻,明白了沈灼怀的意思:“好,小司是官身,的确应该让大理寺介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