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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过后,云州城内,一片皑皑。
岳府内院大门一开,便有一个丫鬟打扮女子小步进来,她披着一件青色锦裘,迈着怪异碎步,小心翼翼走下门口台阶,踱过仆役们尚未来得及打扫的庭院,站在正房门外,对着门口的一位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轻轻点头,来人这才悄无声息挪上台阶,推开房门缓步进了正房。
她步履奇怪,院里众人看了却无人敢笑,大家尽皆心知肚明来人为何如此这般作态走路,却都不敢交头接耳,只是内心想着,以后该如何与其相处。
屋中点着两座炭炉,哄得室内暖意融融,内间梳妆台前,一个美貌妇人一身白色中衣对镜坐着,正由着两位丫鬟为她梳拢秀发。
她一头乌黑长发保养极好,两名丫鬟彼此配合才能一一梳好,闻听门响,妇人借着铜镜看去,见到来人面庞,不由轻笑说道:“二夫人起的倒早!”
来人便是柳氏丫鬟晴芙,被她这么一叫,登时吓得跪在当地,不住声说道:“奴婢不敢当夫人如此称呼!天亮前奴婢便到门口等候,门一开就进来给夫人请安,还请夫人明鉴!”
柳氏满意点头,笑着说道:“看你吓得什么样子!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采蘩!与你晴芙姐姐端个凳子过来!再给她倒杯热茶!若是这么冻坏了老爷的心肝宝贝,你我可都吃不了干系!”
晴芙刚松了口气要坐下,闻言差点摔到地上,收敛心神坐定凳子喝了两口热茶,被那炭炉熏烤,终于暖和过来,这才起身来到柳氏身边为她梳头。
柳氏看着镜中婢女笑着问道:“老爷昨夜睡得可好?”
晴芙俏脸一红,“前半夜睡得还算安稳,后半夜渴了才醒来找水……”
柳氏转动臻首,由着身后婢女别上簪钗,笑着问道:“老爷收用你了?”
晴芙脸色更红,微微点头,蚊声说道:“夜里老爷醒了……奴婢过去奉茶……就被老爷……”
“说下去。”柳氏面上笑容依旧,语调却平淡得吓人。
晴芙吓得手一抖,赶忙收敛心思小声说道:“老爷抓住奴婢的手……就把奴婢按在榻上轻薄……奴婢心慌意乱……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下面一痛……”
“老爷弄了多久?先后弄了几次?你可觉得快活?”
听主母连珠一般发问,晴芙不敢怠慢,连忙忍着羞意说道:“老爷丢了一次便即睡了……奴婢当时不敢动弹……等老爷睡了才敢起来……只觉下体剧痛……并不……并不如何快活……”
柳氏微微点头,又问道:“老爷这会儿可醒了?”
“奴婢走时老爷还自睡着,这会儿……这会儿……”
柳氏轻轻摆手,柔声说道:“一会儿吩咐岳三,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你居住,我这屋里丫鬟,你挑个亲近相好的过去服侍,以后你我同心同德共同操持家业,莫要给老爷添乱才是,你说可好?”
她这般客气,晴芙哪里受得,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说道:“奴婢生是夫人的奴婢,死是夫人的鬼仆,还请妇人收回成命,莫要折煞奴婢才是!”
柳氏摇头轻笑:“既然说定了,哪有反悔的道理?你也莫要不识抬举,错过了这大好机缘!以后日子长着,你我慢慢相处便是,何必这般做作?”
晴芙面容阵红阵白,她昨夜曲意承欢、尽显风流,只为哄得老爷心满意足,真正将她放在心上,如今失了贞洁,哪里还肯继续为奴为婢?
只是畏惧柳氏威严,此时惺惺作态,不过无奈之举,听柳氏如此挤兑,自然明白过犹不及,便连忙磕头说道:“多些夫人抬举!以后奴婢仍然以您马首是瞻,绝不敢存了别样心思!奴婢对天发誓,若有违背,便要天打雷劈!”
“好啦好啦!看你吓得那个样子!”柳氏起身虚扶一把,随即边走边道:“府里一应事务,你以后要多操着心,之所以抬举你做二房,主要也是你平素知书达礼,也没甚么野心,最是贤良敦厚,与人为善,有你辅佐,我也好腾出手来经营家业……”
“外宅诸事,岳三自能应付,内宅这些丫鬟婆子,你却要与我管教起来,尤其此时家里住着大姑奶奶一家,许家少爷年轻气盛,莫与家里婢女生出祸端才是……”
晴芙跟在妇人身后,连忙点头答应。
“你且早些回去,老爷起来不见了你,自然怪罪到我身上,”柳氏坐在餐桌旁边,看着丫鬟婢女端上饭菜,“以后不要这般顶风冒雪过来请安,倒显得我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了!若无特殊情致,便用过早饭再来,不必总是这般,毕竟你今后身份不同,切不可仍是那般下人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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