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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门就看到宴绯雪好整以暇的望了过来,嘴角笑意还没来的及收敛,声音都带着浅笑,“怎么难受了。”
“太恶心了。拉出来的。”
“难道白少爷府里养的母鸡,下蛋前还得洗鸡屁股?”
白微澜没心思逗嘴,强忍着不适,抬手摊开,青菜叶子包裹着一枚热乎带着黑乎乎粘稠的鸡蛋。
一旁端着碗吸面的放鹤,看得眼睛直愣愣的,一个嗝差点吐了出来。
谷雨捂住嘴身体忍不住远离,细声细气道,“难怪燕哥哥叫我们吃快点。”
……
合着就故意看我恶心咯。闫膳亭
白微澜眉头刚皱,眼前就伸来一根手指,他下意识睫毛颤了下,眼皮轻阖。
“鬓角有根鸡毛。”
随着话音而起的,是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耳廓,白微澜呼吸微动,抬眼就对上宴绯雪半开玩笑的神情。
“看着比小栗儿还狼狈。”
以前的白大少爷,龟毛程度堪比“非梧桐而不栖,非醴泉而不饮”。
他没想到白微澜尽管恶心,仍旧把鸡蛋给取了回来。
宴绯雪取过鸡蛋,清洗蛋壳,然后趁着热锅子煎鸡蛋。
只是母鸡看到人从它窝里抢了鸡蛋,怕是今后就不在鸡窝下蛋了。
或是飞过鸡棚,到外面找个更隐秘的地方下蛋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也没关系。
到时候叫白微澜带着孩子们房前屋后的找就好了。
宴绯雪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场景,嘴角都不自觉含着笑意。
吃完饭后,一家人忙着下午请人吃饭的事情。
洒扫院子,擦洗桌椅凳子,剥些蒜头,给生姜、藕去皮,这些事情看着小但着实费些时间。
不过好在放鹤和谷雨手脚都很麻利,干起活来没得说。
小栗子没人陪他玩耍,他就抱着小凳子,放在两人中间,自觉当起了裁判,勾着手指头数哪边剥的蒜瓣更快。
他只会勾着手指头数一至十,多的就不会了。
白微澜没干过琐碎杂活,开始拿着破瓦片刮生姜有些生疏,但是没几下动作就熟稔起来。
开始,放鹤还想和白微澜一争高下,最后看白微澜动作快到重影,嘴巴都惊成圆形了。
“白哥好厉害!”
“父亲第一名!”
“真的好厉害哦。”
白微澜最开始还有点不适洁癖。后面在一声声马屁中,逐渐迷失自我,袖口上沾满了黑乎乎的姜皮碎末,就连嘴角溅上了一点水渍都未察觉。
“果然马屁不能乱吃。”宴绯雪拿着碗筷,有些哑然失笑。
白微澜察觉到视线,抬头望去,那股专注狠劲儿瞬间化成一缕笑意。像是孩子得意的捕捉到开春的第一缕春风。
宴绯雪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筷子,这时,小栗儿起身挡住了两人相望的视线。
宴绯雪转身,余光中小栗儿趴在白微澜膝盖处,掏出自己胸口的巾帕给白微澜擦嘴角的污点。
有白微澜带着三个孩子做琐碎杂事,不到中午,孩子们就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