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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了五天。
城中越发凋敝,秋风扫过,主街上的枯叶刮着石板路沙沙刺耳,店铺都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有些铺子又放粮食了,便悄悄在屋檐上挂一个卖粮竹幡,趁着官兵没来,百姓都一哄而上。即使卖出天价,也一抢而光。
越来越多的百姓没日没夜的跪在三皇子府邸门口,求他开城门放外面物资进来。
百姓哀嚎啜泣,半夜哭声幽怨凄惨不止,吓得三皇子连连惊梦。
可一旦开城门,百姓是得救了,他搞不好要被削去身份贬为平民。
他来的时候父皇就私下叮嘱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闻登州先是朝廷的,而后才是百姓的。
必须要守住闻登州的封禁,天下大半铜矿都在这里,这无疑是大历朝的核心命脉所在。
太祖靠铜矿起势,断不能让旁人挖了去。
三皇子坚定了想法,越发被这些百姓吵的头疼,干脆下令驱赶那些百姓。
结果被顾凛柏派来的将士阻止。
最后就这么不欢而散。
顾凛柏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五个贴身侍卫,他没有兵权。不过苏不渝的师哥是新调来闻登州边防副将,他与顾凛柏也是师出同门。倒是给顾凛柏借了一千士兵。
三皇子手里也没有兵权,但论起听顾凛柏还是听三皇子的,边防主将肯定是听三皇子的。
毕竟两个都没有实权了,但三皇子是后面带着圣旨来的,朝廷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三皇子想下令屠了满城,反正是封闭的禁城,外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也不怕消息传了出去。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这么干的风险太大。邀功不成反而自己被推出来砍头平民愤,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皇子这般想着,怀里的莺莺燕燕娇嗔着,用皮杯给他渡酒。殷桃小嘴含着酒贴来的时候,三皇子忽的,想起那日在世子府上的丫鬟说白微澜的夫人如何绝色。
他扫了一眼怀里的胭脂俗粉,兴致缺缺的推开了。
那日只是一个后颈侧影,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便知道是玉肌媚骨,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
他半眯着眼一脸猥琐的算计着。
看来,要去世子府上,商议如何应对城中局势了。
来到世子府上,被告知世子正在书房议事,要他去正厅等候。
三皇子这次没生气,反而在府中溜溜达达,一路畅通无阻,下人见他还得躬身行礼。
府中景色怡人,想着那侧影便心花怒放。
他抓了个丫头问白微澜住的院子,很快就被带到了院子门口。
门口还有两卫兵站岗,这排场真把一个商贩当做宝了。
三皇子走近,两侍卫持戬交叉,目不斜视不苟言笑。
“这不是顾凛柏的贴身侍卫?竟然拉来当开门狗了?”
三皇子越发好奇,但也知道有贴身侍卫守着,不得顾凛柏的命令,他是进不去的。
顾凛柏是个臭石头,他手下也是块硬石头。
三皇子的侍卫见他面色阴沉不悦,环顾一周后,找到了一颗银杏树。
片刻后,三皇子踩着那侍卫的肩膀爬上了树杈,视线顿时开阔,院内景象一览无余。
只见秋菊团簇的亭边,一个美人背靠在坐栏上。浅杏绸缎裹着一节白腻玉脂般的后颈,青丝如瀑慵懒地闪着波纹,柔顺发尾的垂在腰间;那腰带像是一抹天青色的烟雨,贴着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令人心神荡漾的背影。
美人,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看着那细长盈玉的手指,要是这双手夹着葡萄送到他嘴边,一定赛过人间无数美味。
三皇子目光贪婪,□□如有实质盯着那院子里的身影,只想自己化作美人前面的大黄狗。
宴绯雪书看累了,手里摘了一朵大丽菊,逗着小黄玩耍。小黄开始还很兴奋跳来跳去,但不一会儿就歪头斜盯着院子上空。
宴绯雪余光一扫,就见一身深紫色似的肥虫在银杏树干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