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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飞逝,转眼已经到了春寒料峭的二月。
经历过寒冬腊月,万物开始簇新冒芽,斑驳老旧的枯枝褪去皱皮。
春风乍起,星火燎原,沉疴尽退。
大历朝将在今晚走向新的转折点。
暗夜朦胧,整个京城像是无尽黑原里的极乐净土,灯火灿然的庞大城池立在血月暗空下。
奕王府的岁寒松柏如刺破咽喉的长矛利刃,夜色下森森凛然。
大厅里,奕王和顾凛柏一身甲胄,灯火通明下甲胄寒光硕硕。
奕王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锦盒纹路质朴,外表已经包浆光亮,显然主人很爱不释手。
他手指缓缓抚摸着锦盒,而后打开取出其中匕首,拆下匕鞘银光一闪而过,照亮奕王眼底深处的眷念。
奕王看向白微澜道,“小澜,这把匕首和宴儿手里的是一对,现在,我这把交给你。”
两把匕首,分别刻着“比翼”二字。
是比翼齐飞也是并肩而战。
倒也很适合白微澜和宴绯雪。
虽然不知道宴绯雪手里的匕首是如何得来的,但一切自有天意。
白微澜接过,手指摩挲着匕首柄端的纹路;锦盒四角都被抚摸圆滑了,但这手柄纹路还清晰可见,像是一把刚开封没多久的新匕首。
白微澜看过后,又双手递给奕王,“这是娘给你的,晏晏手里那把是娘传给儿媳的。”
这把匕首,承载了奕王二十几年的思念与痴惘,后辈如何能承受得起。
宴绯雪也道,“父王,今晚情势危急,这把匕首,”他说到这里顿了下,而后陌生又生涩蹦出两个字,“娘亲,娘亲会陪着父王的。”
他话一落音,白微澜欣喜的看向他,伸手握着宴绯雪的手,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大狗得到主人意外的奖励。
宴绯雪抽手抽不动,奕王和顾凛柏也都习惯白微澜黏着宴绯雪走不动道的性子。
此时奕王只淡淡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门外侍卫进来,提醒到行动时辰了。
奕王闻言缓和的面色目光收紧,他看向白微澜二人道,“我们出发了。”
宴绯雪点头,“父王小心。”
奕王颔首,而后目光带着点期待看向白微澜。
白微澜看着他,绷着嘴角没动静,但他手心一直被宴绯雪挠着,提示他应该说些什么。
四目相对,半晌,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奕王的目光还是微微淡落下了,而后他提起深切的目光,拍了拍白微澜的肩膀,“你二人也放心,等着我们凯旋。”
随后,奕王又拍着顾凛柏的肩膀,两人转身出发了。
铠甲寒光,背后的猩红披风像是热血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白微澜目光紧紧追着,他捏着手心,脚步却像是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宴绯雪摸摸他脑袋道,“不要让自己后悔。”
“拿出你追我那时的厚脸皮就好了。”
白微澜僵硬着急的神色骤然舒展,有些无语媳妇儿打的什么类比。
不过他很快跑了几步追出去。
猩红披风快消失在院子拱门的时候,白微澜捏着拳头振声道,“父王,大哥,你们小心。”
夜色里,威严如修罗的背影忽的顿住,两人转身看着灯火下猝然奔止的白微澜,他脸上的担忧和紧张无法遮掩。
奕王的神色藏在暗夜,只见他抬手捶了捶胸口。
顾凛柏回望道,“放心。”
而后,两人便转身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