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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回来啦?”
一路上,不断有宫女太监见到沈卿岁,友好地向他打招呼。沈卿岁也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回以笑脸。
“认识?”
霍斯景很意外。大多时候沈卿岁都待在金宸殿,怎么认识这么多宫女太监的。
“以前认识了许多,虽然很多人都欺负我,但有些宫女太监人好,对我也好。不过她们都有自己的事干,很少有机会和我说说话,二喜是里面和我接触最多的一个。”
“那……”
“后来阿景让我住金宸殿之后,她们一开始怕我,觉得我会和别的娘娘一样不把她们当人看。她们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所以我让管事公公把她们都调去做轻松的活了,她们很感激我,其实应该是我感激她们才对。”
没有她们,恐怕她早就活不下去。
想到这里,沈卿岁鼻尖一酸。再回头看到过去的自己只要看到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脸,委屈和难过怎么也止不住。
“不哭不哭,让她们看到了,会以为你过得不好,也跟着难过呢。”
“把帘拉上哭……”
“嗯?就是想哭是吗?”霍斯景哑然失笑,顺从地拉下窗帘,让她靠着自己哭,时不时拿帕子揩掉流下的泪,“打我骂我出出气会好些吗?”
“不会。”
“只哭肯定不是办法呀,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你才难过,岁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点点,好不好?”
“那……”沈卿岁抬起头,水蒙蒙的眼睛像小兔子,霍斯景捧着她的脸轻揉了两下,“阿景是不是罚哥哥和明溪了。”
“没有,岁岁不要冤枉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的。”
一听小姑娘是在为别人讨说法,霍斯景方寸大乱,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生怕让沈卿岁觉得他不通人情。
“我瞒着他们偷偷出去的,怪不得他们。阿景说没有就没有,等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沈卿岁可没之前那么好糊弄了。她眯起眼,剩下威胁的话没说完,霍斯景就经受不住她的打量,心虚地替自己辩解。
“他们跟我解释了,我当然信他们啦,就没有罚。”
“所以阿景也觉得,我是会偷偷跑出去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诘问让霍斯景愣了神。聪明如他,在这个问题上却突然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后,霍斯景知道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还是示弱让沈卿岁能好心给他个台阶下胜算大。
“没有,我知道岁岁听话,知道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会偷偷跑出去的。但是你哥哥和陆明溪跟你关系好,人以类聚嘛,岁岁诚实,那他们也不可能撒谎对不对?”
回答滴水不漏,可惜了,对于想挑刺的沈卿岁来讲,她可不管霍斯景说了什么。
“这……”
霍斯景扶额苦笑,无话可说了。好看的眉眼柔柔地挂着笑意,看着沈卿岁,像大狗狗一样等着主人施发号令。
“不许罚他们,罚如雨墨竹也不行,罚那些侍卫也不行。”
沈卿岁撅起小嘴,非让霍斯景亲口答应下来才肯罢休。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别的比如罚他睡一周宣政殿之类的严惩,没想到只是不让他罚别人。趁着沈卿岁没打算改变主意,霍斯景满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