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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细微的“吱呀”声,庄乘风睁开了眼睛。
他在这里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漫长黑暗与寂静,闭上眼睛是永无休止的噩梦,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那黑袍人却时不时给他灌迷药,让他一觉不知岁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越来越颓废,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感觉并不好,可他却无能为力。
他被绑在刑架上,身无内力,就连指甲都被尽数拔光,防止他用指甲磨开绳索这样可能性极小的事情发生。
像是笃定了他不敢寻死,他的牙齿倒是没有被敲掉,嘴巴也没有被堵住,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在撑不住的时候咬住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最绝望的,莫过于没有未来的等待。
以至于就连面对那黑袍人,都在漫长的死寂中变得让人有种莫名的期待,只有见到他,感受着心底涌出的恨意,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活着。
庄乘风看着一盏提灯向自己走来,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黑袍人将灯盏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温柔地抱住他。
“阿凌,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了。”
庄乘风看着近在咫尺的脖颈,思考着将他动脉咬断的可能。
舌头舔过锐利的犬齿,距离上一次进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能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
黑袍人起身,抚过他干裂的唇,心疼地叹了口气,俯身去给他拿水。
柔软的毛笔沾湿点在嘴唇,让干裂的唇一点点恢复饱满的样子。
“阿凌,你做什么这样倔强,你若是愿意永远与我在一起,我便不这样束缚你了,你若是喝水进食都可以自己做,哪里要像这样,若是赶上我好些日子没得闲,你只能这样饿着、渴着。”
他抬笔,满意地看着庄乘风红润的唇,将碗递到他嘴边,贪婪地看着他滚动的喉结。
“阿凌……”
他伸手去碰,被庄乘风不耐地躲过,庄乘风连看着他都觉得恶心,更不要说是触碰。
往日里他如此,黑袍人定会说些讨人厌的话,再试着触碰他,发神经似的念叨着。
然而今日,就在他躲避的那一瞬间,黑袍人突然强硬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欺身上来。
极大的力道,几乎要让他窒息。
庄乘风如今羸弱的身体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心底涌起不甘与恨意。
就算被囚禁被折辱也好,就算身处黑暗与寂静也好,这个畜生都没有死,他凭什么死?!
就算此后他要自尽,将自己那可怜的尊严保留下来,也是在杀了眼前这一伙人之后!
……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割裂成两半。
他头脑一阵昏沉,下一瞬就要陷入昏迷。
今日的黑袍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仅险些杀了他,还让他之前还未痊愈的旧伤尽数崩裂,又添新伤——就在不久前,像是大夫模样的人曾来看过他的状况,说他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养着,否则怕是会影响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