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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流产完,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如今又被强行拉着往门外走,很快就支撑不住,腹痛不止,最后失了力气,双膝软倒,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薛景元紧紧拉着他的手,没有回头,似乎是察觉到祝小蓟不走了,转过头正向怒斥,却对上了一个朝雪地往下扑的苍白人脸。
薛景元微微一愣,见状赶紧单膝跪下来,捧着祝小蓟的脸,声音抬高喊他:「祝小蓟?祝小蓟!」
雪片落在祝小蓟的眼皮上,沉重地往下坠,祝小蓟眼神逐渐迷离,似乎是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看起来已经失去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似有一阵温热涌出,染红了素绿色的单薄衣衫,在雪地里显地如此刺眼。
薛景元再迟钝也不会觉得祝小蓟这是在装可怜,他打横将祝小蓟从雪地里,抱起来,往屋内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对身边的侍从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请郎中!」
侍从这才听令而去。
薛景元把祝小蓟放在床上,眼看着祝小蓟下身的血迹越扩越大,心急如焚。
在那一瞬间,他都不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而是担心祝小蓟就会这么死了。
他不能再失去祝小蓟........绝对不能。
等待郎中上门的功夫,薛景元用手死死抓住祝小蓟的手,看着祝小蓟因为疼痛而遍布额头的细汗,心里惶恐不安大过于愤怒。
他伸出手去,给祝小蓟擦汗,但却怎么擦也擦不完,偏偏被踢坏的门还在不断往里灌风,冷的祝小蓟在昏迷中也不断哆嗦颤抖。
薛景元气的要命,环视一周,见房中连炭火盆都没有,忍不住又发怒道:「祝沛珏!」
他把气都撒在了别人身上:「你好歹是个七品官,怎么活的如此窝囊,如此冰天雪地,你家连个炭火盆都没有!你是想冻死祝小蓟吗!」
祝沛珏也冤得很:「小郡王,你也知道我是个七品官,我所在的地方又是个清水衙门,一个月能有多少俸禄?这个小院子还是我租的,京城寸土寸金,我每个月交完租金,俸禄就不剩多少了,还要吃饭,我...........」薛景元懒待听他废话,解开腰间的钱袋,隔空丢给他:「别废话了,快些去买些炭火来。」
他怒瞪祝沛珏:「要是祝小蓟今天冻死在这,我要你好看!」
祝沛珏:「............」简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他容易嘛他!
欲哭无泪的祝沛珏只能任劳任怨地接过钱袋,出去买炭火了。
出门的时候,薛景元的侍从刚好领着郎中进来。
说是领,其实是扛,侍从们嫌郎中走的太慢了,直接将他架起来走,可怜郎中一把年纪,还要在雪地里遭受此折磨,谁看了不抹一把辛酸泪?
祝沛珏撒了两滴泪给郎中,但还未流更多,身后的薛景元一句吼直接把他的眼泪给强行塞了回去,忙不迭出门了,生怕被这个暴脾气一点就炸的小炮仗无辜殃及——「怎么来的这么慢!」
薛景元都快急死了:「大夫,他出了好多血,怎么办?!」
郎中赶紧拿着药箱上前,掀开被子,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吓了一大跳。
他忙道:「小郡王,烦请您出去,我需要为这位,呃,这位.......」「这是我家的小妾,你要干什么?」薛景元很霸道,说:「我不走,我就守在这,直到他睁眼醒过来看我为止。」
郎中:「.........」他很无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开了个方子,让人去熬药,随即又施针封住了祝小蓟的几个穴位,不让他继续流血。
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下午,早过了午饭的时间。
薛景元这个需要好吃好喝好玩伺候的小郡王竟然也没有要出去吃饭,屁股和眼睛跟黏在了床上似的,就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祝小蓟,直到血止住。
「大夫,我家小妾怎么还没醒?血不是早就止住了吗?」薛景元心急如焚,忍不住怀疑面前这个大夫是庸医:「他怎么还不睁眼?」
「小郡王,流产最是伤身,何况小夫人原本身体就不大好,流产后更添虚弱,不是马上就能醒的,你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吧。」
大夫无奈道:「我还察觉到小夫人身上身上或许有内伤,今后需要小心将养,否则不仅下红之症不止,或可新添呕血之病。」
薛景元被大夫的话吓了一大跳,忙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让他休息。」
送走大夫之后,都已经是晚上了。
侍从进门,送来几个食盒,薛景元没什么心情吃,但胃中又饿的不舒服,便无精打采地吃了几口。
他刚拿起筷子,还未吃完那碗面,床上的祝小蓟就再度睁开了眼睛。
薛景元馀光里瞄见,忙放下筷子,急匆匆地上前去,附身去看祝小蓟:「你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祝小蓟:「............」他看见薛景元就浑身不舒服,清醒之后,忍不住脱口而去来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