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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今日就算杀了此人又如何?!
生死威胁在即,任剑锋停在颈间半寸之处,韩斋溪却是宠辱不惊,岿然不动,他兀自负手而立,神色傲然,
“天下间无人能治我之罪,亦无人能取我性命!”
“除了我自己。”
说罢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闭眼狠狠一咬牙。裴昀一惊,迅速出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可一切已来不及,韩斋溪竟也在牙中藏了毒囊,那毒霸道无比,见血封喉,登时毙命,与那些相府黑衣死士的死状一模一样。
早就守在牢房外的谢岑和冯喆闻声冲了进来,却只见到了韩斋溪倒地的尸体。
“混账!”
裴昀惊怒交加,厉声质问冯喆,“犯人既入昭狱,为何不彻底搜身?为何叫他携□□药?!”
“这、这......”冯喆被这一变故骇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我等如何能想到,这人身为一品大员,朝廷命官,竟会使这般不入流的江湖招数......如今,这、这该如何向官家交代......”
谢岑确认过韩斋溪确实已身死,脸色也不甚好看。他一言不发的来到桌案前,执笔蘸了蘸砚台中半干的墨迹,以桌面铺就的宣纸上,提笔行云流水写下满满一篇供词,并拿到了韩斋溪的尸身旁,将他的手指沾过朱砂直接印在了供词上。
而后他站起身,象征性的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抬头迎向裴昀与冯喆二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此贼通敌叛国,谋逆不臣,认罪伏法,而后畏罪自尽,你我三人皆是见证!”
“结案!”
韩斋溪之死出乎所有人意料,然细细想来,却又有些情理之中。他虽一时拒不认罪,但赵韧既心意已决,他必有灭亡之日,不过早晚问题。此人桀骜自负,奸诈偏执,不愿认输伏法,那便只剩下自尽这一条路了。
裴昀只恨自己慢了一步,没能亲手将这奸相了结,如今这一结局,终是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了。
赵韧对于此事的禀报不置可否,御笔一批,便按供词所述将韩斋溪定罪,韩氏一族,抄家问斩,罚没徒刑,韩党一案,至此终是尘埃落定。
至于那九连环之谜,黑衣死士的身份,裴昀虽有满腹狐疑,却终是无从查起了。
这日,裴昀处理过韩斋溪党羽收尾诸事,奉诏入宫觐见,却是在半路遇见了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姑姑夏荷。
不,如今该是尊称为皇后娘娘了。“见过夏荷姑姑。”
“裴公子不必多礼,奴婢岂敢担当。”夏荷福身一礼,笑盈盈道,“官家现今已移驾慈元殿,奴婢特来为裴公子引路。”
“那就有劳姑姑了。”
裴昀随夏荷一路前往,心中却有疑惑渐渐涌了上来,慈元殿乃是皇后寝宫,官家按理不应当在后宫传召外臣,但夏荷乃是程素宜心腹无疑,莫非是程素宜欲假借赵韧之名见她?此中却不知有何缘由。
将至慈元殿之时,忽有一侍卫统领突然出现,拦住了二人去路。
“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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