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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永新红着眼不出声,理智上告诉他,或许妹妹说的是对的,爱她就给她想要的吧,别把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强加在她身上,强行留她在世上受苦,他太自私了!
可情感上,他做不到。
“不要逼我,让我想一想,好吗?”
康玉琼似乎是看见希望,顿时冷静下来,“好好好,哥你好好想想,我也不用你动手,你只要不管我就行,让他们也别管我,我自己推着轮椅,我找个水塘就行,我不祸害谁,我……”
“住嘴!”康永新大怒。
康玉琼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舒今越看了一会儿,同时没忘记观察康玉琼的脸色,她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瘦小极了,恐怕没有六十斤,骨头又细又长,一张脸瘦得犹如骷髅。
这是典型的虚弱体质,气血虚到了极点。
怕她反感,今越没一来就直接把脉,而是先去找医生拿她的检查单子看,不出意外,血红蛋白、血小板都非常低,严重贫血,且万一术中出血的话,止不住。
这样的病人,就是躺在血库旁边,医生也不敢保证能保住她的命。
今越看了一圈,也没看出自己能下手的地方,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先通便,可通便的药,无论中药还是西药,医院都已经用过,压根没效,目前只能通过肠道减压,先保住她的命,但能保几天谁也说不清。
康永新出来,今越跟他说了自己也束手无策,他略有失望,但想到她的年龄和阅历,又觉得一点也不意外,“那算了,只是麻烦你跟我走这一趟。”
“康师傅您客气了,没帮上忙该我说对不起。”她想了想,“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想进去给康阿姨把个脉,可以吗?”
康永新皱眉,“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治疗,连输液都不想输了,要是强行治疗,她就咬自己舌头,我看怕是……”
刚才今越也看见,护士进去给她打针,她大发雷霆,看起来那么瘦小的人,力气却爆发得厉害,将护士的治疗盘都扔得老远,要是逼急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今越眼珠子一转,“那你就找个借口呗,刚才我听见康阿姨说她信佛,对吗?”
“嗯,这本来也是我的无奈之举,给她找个寄托,抄抄佛经就当打发时间。”
恐怕不止如此,今越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康永新的时候,他身上那股与他本人气质矛盾的香火气。
“那我想个办法吧。”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康永新眉头舒展开,“倒是可以一试。”
离开医院后,今越想着事情,先去看看大嫂,吃够了舒老师的手艺,她想念赵婉秋做的饭了。
萌萌芽芽已经快满月了,眼睛会滴溜转,但脑袋还不怎么会转,听见今越的声音,睁开眼皮,动了动眼珠子。
“哎哟,知道是小姑姑来了呀?萌萌真乖,真聪明!”
原来动眼睛这个是萌萌,另一个呆萌一些的,是芽芽。
姐妹俩一天天白起来,长得很相像,今越这种没养过小孩的人是真分不清。
舒文晏现在可好,反正是看大门,他干脆请假不去了,天天在家看书复习,练习笔杆子。单位的人都以为他是家里没老人,没人照顾老婆坐月子,只得自己顶上,除了笑话他两句,倒没人说什么,连李素芬都撇着嘴说他不像个男人,可心里又酸酸的。
这能请假回家照顾月子的男人,她咋没遇上啊。
“大哥啥时候考试?”
“后天,考完三天就出分数,录取前十名。”
舒文晏咬着笔头,手里把书翻得哗啦啦的,刘慧芳也难得的没说他,“放心的去考吧,考得上是好事,考不上咱就安安心心看大门。”
看大门……舒文晏怀疑,这老婆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今越憋着笑,帮赵婉秋把碗筷摆好,蹭了顿丰盛的月子饭,“妈你还记得咱们家那顶白蚊帐不?”
“就你二哥那年代表咱们胡同参加运动会,长跑赢来那顶?”
“对!”舒今越心说老妈这记性真好,她只记得家里好像有一顶很白很白,白到大家谁都舍不得用的蚊帐,至于怎么来的却死活想不起来。
“在咱们那屋的炕柜最上面,那个旅行包里,你要用?”
“嗯,小用一下,到时候还你们。”
“别了,还你二哥吧,天热了他们正好能用。”
舒文晏在旁边咂吧咂吧嘴,“老二长这么大,倒霉这么多年,也就那次走了狗屎运,居然跑了个第一名,代表区里去市里,又跑了第一名,不然也发不了这么好的奖品。”
蚊帐呐,可不便宜。
太不中听了,今越懒得听他说话,又逗萌萌芽芽玩了一会儿就回家去。
东西赵婉秋保管得很好,还非常新,非常白,一点也不发黄,今越随便弄了两下还真有自己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