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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没说的是,康玉琼曾经也在死亡边缘挣扎,也曾无数次想过伤害自己,而现在的她走出来了,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她或许更有立场开导马小梅。
而这只是今越的初步计划,等马小梅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重燃新生的希望后,今越想让她重新学习,做一个有价值感的人。
光这一步,马淑惠就大喜,“好,那麻烦你了。”
舒今越下班后去了康家一趟,征询康玉琼的意见,她很高兴能帮助这样一个小妹妹,说让她们母女俩放心的来吧,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今越第二天就带着马家母女俩过去,马小梅确实是个比较孤僻又敏感的性子,但却和康玉琼很有话题,俩人一见如故,约好以后每天都来找康玉琼玩,让她教她写字。
康玉琼写得一手好字。
马淑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今越了,只是冲她深深鞠了一躬。
“马主任您就别谢来谢去的了,好人有好报,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给小梅带来福报。”
而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就见鬼去吧!
***
在这之后,马家确实又来找过今越几次,请她看“病”。跟当务之急比起来,拉肚子都不算什么病了——老马已经四十多了,再不生就没机会生了啊。
他们打的主意是,先找舒今越把病治好,过两年这件事慢慢就淡了,他们再找个对老马的过去一无所有的黄花大闺女,没工作也没啥,农村姑娘也不怕,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管它男娃女娃,至少先生一个出来再说。
可惜,他们似乎高估了人类在疾病面前的能力,舒今越明确告知他们她治不了,让去大医院试试,一家不行就多去几家,一个省不行就去京市海城……于是他们把能去的三级医院跑遍,检查做了一次又一次,老马的钻头里真的一颗活着的小蝌蚪都没有!
直接从源头上一颗活的都没有,这是彻彻底底的丧失生育能力了。
因此,热心群众送他外号——骡子。
至于舒今越是真不能治还是不愿治,谁也不知道。反正马家最近挺忙的,他们忙着求马淑惠复婚,因为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小傻子”居然成了他们老马家唯一的血脉。
以前觉得傻孩子一无是处,可现在一想,孩子只是四肢活动不灵活,脸上肌肉不受控制而已,智商却是正常的,生活也能自理,能沟通能说话,而他们咨询过医生,这样的脑瘫是完全具备生育能力的。
于是,他们开始疯狂的真诚的忏悔,希望马淑惠能带着孩子回头,和老马,哦不,骡子复婚,不计前嫌开开心心做回一家人。
马淑惠当然不干,但舒今越“无意间”给她说了个故事,“我在乡下见过一个也是你家小梅这样的情况,只是年纪比小梅大些,我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三十来岁了,她一直没结婚,父母不放心,死前把她交代给兄嫂,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兄嫂后来日子太难过,嫌养活不了她,就将她一百块钱卖给一个老光棍,最后被老光棍给打死了。”
“她兄嫂怎么能这样?!”
今越看着她的眼睛,“她爹娘死后半个月,她就被嫁出去,然后半年就被打死。”
“你要相信这世上,只有父母会无条件的爱孩子,无论她健康与否,而其他人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当她不具备这个条件的时候,就是她被抛弃的时候。”
马淑惠心头一咯噔,她知道今越的意思,她讲这个故事不是无的放矢。
“你要是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留点东西,当她不具备挣钱养活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这是实话,要是有钱的话,她生活又能自理,智商也正常的话,至少她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积蓄,至少能保证饿不死。
马淑惠心头震动,眼眶里泪水打转,紧了紧拳头,忽然笑起来:“好,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那就先把房子过户到小梅名下再说。”
复婚是不可能的,但该给小梅争取的,她也不能清高。
今越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
舒今越的诊室落定之后,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又到了吃西瓜的季节。
今年舒文晏在单位上表现好,领导多给他分了一个,于是他给老屋这边送来四个。
“今年的西瓜比去年还甜,还大,你们发现没?”
今越咬了一口,“是甜,哪个生产队买的?”
“南郊那边,就李家村斜对面,那里正好是大片沙地,种西瓜最适合不过。”
舒今越在李家村那几天解禁之后,李玉兰带着她逛过,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河谷地带,“他们南郊那一带真舒服,咱们家要是有亲戚在那边该多好,以后买点地啊房子啊啥……唔唔,我瞎说的。”
她原本以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会遭到全家的斥责,结果居然没人反驳,舒文晏还让她继续说。
今越想起藏拙的舒文韵,心头被重重敲了一下,“我瞎说的,你们别当真。”
经过长时间备考,舒文韵在去年成功取得初级护士证,摆脱了学历硬伤,现在俨然成了他们科室的业务骨干,而人家这两年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复习高考呢,唉!
大女主就是大女主,自己快马加鞭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