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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良呜呜几声,摇了摇头。
“那我便放心了。”
程微说完,弯唇一笑,连踢带踹,手脚并用,照着华良就忙乎开了。等把他揍成个猪头,推开车厢后边的暗门,就把他踹了下去。
华良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杨伯扬起的马鞭在半空中一停:“三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昨日出去打猎,别人分了我一块野猪肉,放车上忘拿走了。刚刚我看不新鲜了,就丢外面去了。”程微说着,发现了华良脱在马车上的靴子,嫌弃地捡起来扔了出去。
老杨伯听程微这么说,扬声道:“那三姑娘您坐稳当了,出了雀子胡同,咱该加速了。”
“快一些好,我累了,早点回去早些歇着。”
老杨伯道一声好,扬起马鞭把马赶得快了些,心中却挺心疼。
啧啧,又不是三伏天,昨日的野猪肉今日就丢了,真是浪费啊,也不知便宜胡同里哪一家了。
华良被踹下马车,加上刚挨了一顿狠揍,正头晕眼花。
他拼死挣扎坐起来,努力蹭开绑手的腰带,把塞在嘴里的汗巾子拿出来,口涎立刻流了出来。
“他娘的——”华大公子嘴上总算得了自由,正破口大骂,忽然一只靴子从马车里飞出来,直接甩在了他脑门上。
华大公子嗷的一声惨叫,这一声还没停,另一只靴子又来了。
这一次,华良直接被砸晕了,不知昏了多久,还是听到一声惊叫,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他脸上肿了,双眼都有些睁不开,勉强撑开一条缝去看,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端着个盆子,正居高临下看着他。
“大……大娘,救救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华大公子对这素日不看一眼的妇人喊一声大娘,伸出血淋淋的手,手中握着一块碎银子,“大娘,我有钱……”
妇人吓得后退一步,这时一个年龄仿佛的男子走出门,忙拉妇人一把:“快回家,这不知是哪来的流氓地痞得罪了人,咱可别惹这个麻烦。”
“嗯。”妇人忙点点头,与男子一同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小跑回来。
已经绝望的华良不由露出个笑容。
只是他脸肿如猪头,早看不出玉树临风的模样,这一笑别提有多吓人。
那妇人到了他跟前吓得犹豫了一下,然后心一横,蹲下身从他手里抠出那块碎银子,挽着自家男人的手,飞速跑了。
华良欲哭无泪,彻底绝望,等了又等不见有人路过,知道这里偏僻得很,再等下去他小命恐怕就不保了,于是硬着头皮扶着墙根站起来,艰难迈开步子,一点一点向华府挪去。
走到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华大公子默默地想:好像迷路了,怎么办?
最后,华大公子昏倒在街头,因为形容凄惨,被巡逻的卫兵当做打架斗殴的流氓地痞抓进了牢房里,历经千辛万苦才回了华府,这里就不消细说了。
程微到了家,忽觉今日韩氏对她格外热情,忍了又忍问:“母亲今日是怎么了?”
韩氏不好说程瑶勾引太子的事,拉着程微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微儿,娘现在觉得,这儿女到底还是自己生的好。”
程微不知道韩氏今日受到的触动,当下有些不快:“母亲,您以后别这样说,二哥听了会难受的。”
韩氏愣了愣,干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微对韩氏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她看来,只要母亲不站在程瑶那边给她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韩氏一句话引起小姑娘对兄长的惦念,正好今日的事要和兄长交流一番,于是程微用过饭,抬脚去了长青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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