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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司,正厅。
正厅,一向有别于安抚使厅与安抚副使厅,通常是建设于衙署中轴线上,为处理政务、接待宾客的核心场所。
其内,布局庄重,悬挂《熙河七州堪舆图》、名人字画,设有屏风、茶案,简洁大气。
几十位着甲精锐士卒,手持长枪,肃然而立。
主位,江昭一袭紫袍玉带,端着一盏清茶,面色平和,不知喜怒。
自主位以下,左列章衡、韩嘉彦、王韶、顾廷烨、种谔等人肃然列席,右方则是以仁多保忠为首的吐蕃官员,面色严肃。
除了十几位入座的官员以外,尚有几十位没资格落座的官员,或是六七品,或是吐蕃小将。
茶盏轻放,江昭向下望去,打破沉寂:“近来,吐蕃小型部落,不乏惊扰大周边疆者。不知董毡赞普,却是何意?”
“宣抚使有所不知。”仁多保忠连忙答道:“我王受先王嘱托,受封赞普。然,以木征为首的宵小之辈,存心挑衅我王威严。一些小型部落,有样学样,实在是不受约束。”
这种事情,两方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今,董毡部落处境不优,仁多保忠也唯有低声下气的解释。
“董毡赞普威望不足,难以服众,江某甚是理解。”
说着,江昭一叹:“其实,大周以往并未有拓土熙河七州的野心。怎料,吐蕃部落常常入侵熙州,官家就让本官来了边疆。可谓时也,命也。”
仁多保忠面色微变。
熙河七州,也即河湟之地。
此地可不是一般的肥沃。
失去熙河七州,于吐蕃而言,无疑是大损元气。
可惜,疆域已经失去,胜利者不管说什么,失败者也唯有受着。
“木征已于青唐屯兵,意欲湟州、廓州、西宁州三州,从而一统吐蕃。”江昭面色微沉,叱道:“此举,无疑是大逆不道。”
“此次,特意召使者入熙河一叙,却是想知道毡赞普的意思。”
江昭平和说道:“说到底,无论是木征赢,亦或是董毡赞普赢,都是吐蕃内部的事情。
不过,大周忍受吐蕃侵扰近百年,猛地拓土七州,士气正旺。要想约束好底下人,不继续开疆拓土,也唯有董毡赞普出钱安抚一二。”
言下之意,自是要些好处。
“宣抚使未免言过其实。”仁多保忠冷哼一声,他低声下气,为的是更好的谈条件,而非让人得寸进尺。
他反驳道:“熙河七州,为新拓疆土,须得一定的时日修养。若是我王不敌木征,也唯有冒死东进。甚至,要是木征一统吐蕃,联合西夏东进,熙河七州的士卒,未必就守得住到手的疆土。须知,熙河七州,有两州都是西夏
的疆土。”
江昭淡淡的瞥了一眼。
仁多保忠所言,的确是实话。
以毡的兵力,一旦联合西夏入侵大周,肯定得被西夏黑吃黑。
这也是毡没有找寻西夏的缘故。
可要是木征一统吐蕃,近十万兵力,还真就未必怕了西夏。
如此,自然是可以联合。
吐蕃十万,西夏来个一二十万,熙河七州还真就不一定守得住。
“使者言之有理。”江昭一笑,赞同道。
“如此,董毡赞普担心大周西进,大周担心董毡赞普东进,都有和平诉求。本官为官家钦定的宣抚使,可决意一切边疆事务。就是不知?毡赞普,有意和谈否?”
从一开始,江昭要的就是两方议和,从而发展熙河路,稳固疆域。
所谓的要好处,要到了自然最好,要不到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