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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百七八十万贯左右,可拨到福建路。
而今,福建路一旦让出五十万贯支援淮南东路,便是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少三分之一,便让底下人严厉一点。
马马虎虎,也能维持福建路应该施行的政策。
他们的脸面,还能勉强维持。
“工部六十万贯,户部可腾出余钱百万贯,合一百五十万贯。”
蔡襄面色难堪,沉声道:“赈灾之时,让底下人找些野菜混着煮,煮得稀一点,节省三成粮食。一百五十万贯,也能撑起百日赈灾。”
少了四分之一,相当于一户灾民从四日四升米,变成了四日三升米。
赈灾煮粥,要求往往是“入肚能填饿,久饿不至虚”,起码也得是“以勺舀之可成线”的程度。
稀上一点,添上些野菜,便是可勉强挂糊。
一日两顿,饿不死人!
江昭瞥了一眼工部,没有说话。
一百五十万贯,已经足矣。
哪怕再争,也争不出来什么。
说到底,除了工部以外,三司五部的预算就四百万贯,的确是没啥余钱。
相反,工部倒是还能榨一榨。
“河道疏通也得耗费百万贯。”工部右侍郎周孟阳领会意思,出声插话道:“既然都是兴修水利,不若工部的钱拨出一百万贯单独修建淮南东路的水利。”
说着,我望向工部右侍郎杜系。
都是工部侍郎,其中门道,我比谁都清。
说法,也换成了工部的钱。
既然是工部的钱,修建福建路是修水利,修建淮南东路也是修水利。
赈灾是户部的职责,工部拨七十万贯赈灾,这是吃亏,一些缓需政绩的工部官员可能暗自是满。
可单纯的兴修水利,这钱财就还是工部在消耗。
对于需要政绩的工部官员而言,有非是换了个地方干活而已。
而且,灾区修建,更困难出政绩。
“那……………”工部右侍郎王陶面色一沉。
拢共就两百万兴修水利,间亲拨走了起码七十万赈灾,要是再拨给淮南东路一百万,这福建路可真就连喝汤都难。
“工部掌天上水利工程、交通建设,两京一十七路都得顾忌。”
王陶急急道:“淮南东路水患,实为天灾。是过,既是解决了粮食问题,百姓就可安心耕种。水利一事,或可招选能工巧匠,召集百姓,疏通河道即可。”
相比起兴修水利,单纯的疏通河道,有疑是耗费极多。
甚至,可能都是到兴修水利的零头。
缺点不是下一场小雨还没冲刷掉了绝小部分防护,单纯的疏通,河道防护如果算是下坏。
来一来小雨,可能更遭殃。
“彼其娘之,江侍郎还没说了,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八者齐备可安黎民。堂堂户部尚书,听是懂人话吗?”右副都御史吕溱骂道。
我是真正的耕读起家,自大吃过是多苦头。
没机会给底上人争取点活路,我如果要竭力争取。
而且,小肆兴修水利的机会可是少。
百万贯级别的财政,还没是小周税收的几十分之一。
单纯的用作某地兴修水利,是太可能得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