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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承德堂。
炭火旺烧,茶香四溢。
江昭着浅灰锦袍,手持木勺,不时搅一搅沸腾的茶水。
不足十息,两人入内。
一人四十来岁,身形消瘦,鬓角染霜,举止略显拘谨。
一人身姿挺拔、面容清秀,约莫十八九岁,举止从容,气宇轩昂。
“下官蔡准,见过部堂大人。”
“小生蔡京,久仰部堂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两人相继行礼。
十九岁的蔡京,样貌上佳,举止沉稳得体。
相比起来,蔡准举止拘谨,不如儿子。
江昭点头,抬了抬手:“坐吧。”
蔡准松了口气,连忙一揖。
二十七岁的鲁国公、正三品侍郎,兼詹事府事,主管天下吏治,负责为宗室授课。
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举止也充斥着压迫感,让人神经紧绷。
说到底,若非是有苏子瞻引荐,即便他是五品官,要想见到这样的大人物,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父子二人,正襟危坐。
“不必紧张。
江昭平和一笑,舀起两杯茶传了过去。
蔡准拘谨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蔡京宠辱不惊,默默品茶。
要说他十六岁就考上了秀才,十八岁考上举人,也算是读书厉害的人物。
平日里,举止从容不迫,引经据典,谈吐上佳。
这一次,难得的受人引荐,面上平和,但心中却着实不平静。
“熙河路,近来怎么样?”江昭抿着清茶,缓缓问道。
奸臣,也并非是生来就是奸臣。
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谁还没点热血气魄。
历来,若非宠佞之臣,要想成为奸臣,起码得能力上佳,有本事替皇帝办好事情。
若是蔡京尚可救药,结为连襟,也并非不可。
蔡京斟酌言语,答道:“吐蕃势弱,蕃汉相融,趋于平缓;西夏国主掌权渐稳,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河湟之地,纵向较深,横向较短,若西夏国主驱军攻伐,则一时难以顾及,可谓暗潮涌动。
江昭点点头。
这局势分析,不差。
“可有解法?”江昭问道。
蔡京面色迟疑,缓缓摇了摇头。
“河湟之地,纵向太深。部堂令人修筑堡垒,联合城池,士卒,成兼顾之势,已是上佳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