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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浇泼下。
一张脸烙印交错,毁得面目全非。
潮生阁?
「自两国使臣入京起,属下潜伏在驿站的精锐,一共抵御了五批刺客,全是潮生阁的杀手。」徐烈如实禀告道。
「可查出点什么?」
「老敖查到,这附近新开了家酒肆。」
「把巷子里的这些人,处理得干净些,莫要叫那两国的使臣团,察觉出任何端倪。」沈岳说罢,反手提着长刀的刀柄,将这把刀递给了徐烈。
待到徐烈恭敬地接过刀柄,沈岳举着油纸伞,抬脚朝着暗巷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走去。
他的身后,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普通百姓」拖着尸体,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雨水洗涤着血水。
没过多久,这巷子里的所有尸体,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先前那个被人一脚踏碎,陷入泥泞里的斗笠。
安安静静的躺在雨中。
像是在诉说着,这暗巷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长街,光影阑珊。
沈岳身姿如松,执伞站在拱桥上。
城中河两岸,红艳艳的灯笼倒影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墨色的衣裳掩藏着血渍。
雨水朦胧,灯火似梦。
「沈岳~」
桥下,一个手里撑着油纸伞嘴里叼着肉饼腰间挂着狐狸面具的白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蹭到了沈岳的身边,「买个烧饼的功夫,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这桥上来了?」
「这边风景好,所以在此处等你。」沈岳左手举着伞,右手放在身后,「走吧。」
「呼~我还以为你想赖帐。」裴行川哼哼道。
他从宫中出来,一路追着沈岳回了沈府,赖着沈岳答应重新去老张铺里买把飞刀赔给他,这才高高兴兴地换了套寻常衣裳,提着伞同沈岳出了门。
「你如今就住在我沈府,我能赖到何处?走吧,再晚些时候,他该关门了。」等到了要等的人,沈岳带着裴行川,朝着驿站不远处,老张铁匠铺的方向走了过去。
「哼哼,你知道赖不掉就好。」裴行川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中的烧饼道,「沈岳你吃饼么?」
「不吃。」
「啧,这饼可好吃了。」裴憨憨见沈岳一副对他手中烧饼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模样,也不多劝,眼瞅着老张铁匠铺越来越近,他三两口塞完烧饼,摘下了腰间的狐狸面具,往脸上一戴。
「不过是去买把刀,你戴个面具作甚?」
「哎呀,这个你别管啦。」
毕竟他这张脸,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而且又是一头老肥羊了,那十柄飞刀,有阿宽帮忙,尚且需要两百刀银,这老张见他亲自来买,一柄不得开口要个五百六百的??
叮叮哐哐.......
歪脖枣树下。
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肌肉紧实的老汉,正在瓦舍下,光着膀子,抡着铁锤砸铁,一旁烧碳的炉火,将他身上的皮肤映成了铜黄色。
这老汉儿的肩膀上搭着一块儿脏兮兮的灰布汗巾,明明是大雨倾盆的寒夜,他身上那单薄的短衫,却贴着皮肤,湿了一大块儿。
远远瞧见两把油纸伞朝着他走来,伞下的衣料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这老汉笑眯眯地抬手用脏兮兮的汗巾擦了把脸,然后用他那宛如破锣的砂锅嗓子,朗声笑道,「今夜雨下得这般大,两位公子想要什么,差个小厮过来知会一声便好,何苦专程跑这一趟?」
「张伯好。」油纸伞下,沈岳露出了他的那张脸。
「沈将军?」老张一见伞下这人是沈岳,立刻加快了手里轮锤的速度,「外边儿下着雨,您先到我这屋里自己寻个凳子坐坐,茶水杯子都在桌上,倒着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