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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说,多年之后,你这剑堂一定与那神龛的气息深深的缠绕在一起,只要解开我的封印,那入剑堂便如入神庙。
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淡淡的神秘泄露,虽被裴四爷给驱散了,却也印证了他那好朋友的话。
虚虚实实。
虚实之间,本就相互映照和转化的。
他走在这里,绕过一个个障碍物,像是翻过了一座座的山。
……
裴矩持剑而立,侧身而对,看着那一个同样用左脚踏入庙中的白袍老人。
他确定,这个人就是刚刚被这位黑袍执事接引进来的人。
而且他还可以确定,他个人他可以自己进来,但是因为要带着其他的人一起进来,所以在那镜中带路,与那些人一起行走于镜中,而当遇上有人破坏仪式的时候,他立抛下那些人,然后一个人进来了。
裴矩不知道那些原本在一面面的镜子里穿梭的人若是无人引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但既然要人引领,那引领的人突然离开了,就一定会是一件麻烦的事。
而当这个老人转过头来时,他看到对方那一双奇异的眼睛。
像是玻璃珠。
而瞳孔则像是玻璃珠里面的黑色,当被他注视时,裴矩全身都有些凉,还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终归是要在这庙中来相聚的,裴接阳孙子,你好啊。”院长只是淡淡的看了裴矩一眼,便又去看那座被树木枝叶笼罩着的神像。
裴矩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一个黑袍执事的身上,因为他的恶意更盛,大概是因为自己破坏了他的任务。
裴矩小心的看着他有没有拿出镜子照自己。
对于会法术的人要格外小心一些。
只有真正面对这些会奇怪法术的人,才能够真正的体到剑术的难,有时候看都看不到他们的人,便中了他们的法术,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谁打了自己。
“裴氏五代供养,可使山君生五气而重活,你今天来了这里,你爷爷裴接阳也不会远。”
裴矩沉默不语,却已经隐约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裴矩问道。
“你可以叫我镜先生,当然,也可以叫我镜院长。”老人仍然是没有看他,而在细细的打量着那一座神像。
“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座神庙是在净灵局那里是有备案的吗?你们进来想干什么?”
这时,那黑袍执事却是开口说道:“天下灵境无国界,你没有听过这一句话吗?”
裴矩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灵境无国界,但有归属啊。”裴矩反驳道。
“不不不。”镜院长举起一根手,摇动了手指头,说道:“我们从来不认为灵境属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组织,我们有自由出入灵境的能力,那就拥有了自由出入的权力。”
“你们没有。”裴矩反驳道。
“我们的权力可不需要他人来赋予,裴接阳的孙子,我教你一点事,你有多大的权力,全看你有多少本事,如果你没有什么本事,那就老老实实的遵守别人为你制定的规则,如果你是有本事的人,那就可以用你的本事把你绑在你身上的东西挣断。”
“不过,小伙子,你没有机会了,在当下的局面里,你一个小小的剑士,承受不起,也把握不住。”
如果只是单纯的听他说话,不究其中之意,反而会觉得他平易近人,但究其话中之意,却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冷漠和不在意。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仿佛听到外面的黑暗里的群山之间,隐约有虎啸声响起。
没过多久,又听到了一团怪怪的乐器吹奏声。
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吹响的,那声音像是在群山之中传来,并不高亢,也不怎么好听,没有什么分明的音节,就像是一团浆糊,像是一个老人一股脑的在诉说着心事。
裴矩在仔细的听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而镜先生与贺宏亦是不言语,而凝神听起来。
慢慢的,那未知的吹奏的乐器声停了下来,又一过了好一会儿,在庙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响起。
“什么风将镜先生吹到我这个小庙中来了。”
这个声音严肃之中透着一股冷硬,但是听在裴矩的耳中,却顿时涌上亲切,因为他一耳就听出来这是爷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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