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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义愤填膺要和尚给交代的国子监儒生,有收了黑钱过来挑事的流氓混混,有组织这场运动的官宦子弟,也有听到锣鼓声跑来看热闹的邻居,总之把许宅前面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些人在喊口号,一些人跟着喊口号,一些人不喊口号,举着棍子和扁担助威,说群情激愤并不过分。
毕竟嘛,和尚如果是天域高僧,称得上外使,大奉皇族答应佛门的事没有做好,先天理亏,他做得过分一点大家也没话说。
然而谁能想到,他其实是个假货,不仅冒充天域高僧欺骗皇族,还以恶劣手段图谋大奉明珠***怀庆与二公主临安,这能忍吗?当然不能!
“许七安来了。”
“快看,许七安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围着许府大门的人流向两侧分开,许七安一脸凝重快步走来,快到门口时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瘫坐在门口哀嚎,小腿被刺穿,血流了好大一滩,不由愣了一下。
这时人群里有个混混脱掉脚下的脏鞋朝他丢来。
啪。
许七安伸手接住,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又见混混的同伴跃跃欲试,脸顿时拉了下来:“据我所知,开光大师在海外屠光了一座岛屿,我想门口这人的下场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们再不收敛,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别怕他,他在虚张声势。”一名伯爵之子指着许七安说道:“有监正在,和尚还敢大开杀戒不成?”
后面的狗腿子说道:“没错,给和尚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又有人怒吼:“滚出去,滚出京城,滚出大奉。”
“不行,滚出大奉岂不是便宜他了,欺我大奉无人至此,若不诛杀此獠,怎能消我大奉子民心头之恨。”
“……”
许七安皱了皱眉,他从这些人的表现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要说这些人是自发来到许家门口闹事的,他不信。
事已至此,最要紧的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于是将身后众人的表现抛到脑后,越过门口那个废掉一条腿的男人,进了前院。
他前脚离开,后脚街道拐角处便多了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一个穿着青色袍子,前者看不清头脸,后者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
“怎么样?查到了吗?”
“禀大人,据说安远候庶子从中出了大力。”
“安远侯?”
斗篷里的人沉吟片刻,向后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穿青色袍子的人撤了。
斗篷男进了旁边的巷子,钻进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生着不少褐色斑点的老脸,赫然便是刑部尚书孙敏。
而在他对面也有一人,眉毛生得不错,眼神凌厉,颇具威严,正是王党之首,在朝堂上能与魏渊抗衡的当朝首辅王贞文。
“安远候庶子?自誉王死后,勋贵集团便树倒猢狲散,除平远伯日渐得势外,其余人等皆无大作为,听说近些日子安远候投靠了齐党,虽说这次事件乃安远候庶子策划,但是讲不通啊,安远候与开光和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孙敏沉默片刻说道:“我觉得八成是工部尚书刘珩的意思。”
王贞文说道:“如果不是许七安抓住了周赤雄,桑泊案刘珩难辞其咎,他在背后搞事同样说不过去。”
“那如果刘珩的背后是皇上呢?”
“你的意思是……皇上利用刘珩施压监正?”
“监正出手,开光和尚必死无疑,如果监正不出手,也能通过这件事摸清监正对和尚的态度。”
“皇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公公去了一趟司天监,没有结果,皇上又派他去云麓书院了。”
“这是去请赵院长了啊,搞不好还真是皇上的手笔,这样,你现在立即进宫,将和尚的真实身份告知陛下。”
“你的意思是……添柴加火?”孙敏不情不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