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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飞恬:连头都没有你看得到正不正?
小学生:那朵菊花很正,根正苗黄。
池飞恬:……
那是三年前。
池飞恬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还是第一次喝酒,和杨花露在小酒馆里喝得烂醉,调酒师和服务生扭动的小身影都变成了二重影,重金属音乐敲击在心脏上也变成了哀戚的悲鸣。
池飞恬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地上去,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杨花露追在后面结账。
他向家里出柜了。
池妈和池爸自然是大发雷霆,一口气咽不下拳打脚踢,宋归帆一声不吭地将他护住了大半,背上被揍得青紫,还被池爸赶出去。
池飞恬被家里关起来联系不上宋归帆,心里急得要死,半夜偷偷摸摸地冒着大雨翻了出去——结果他们大吵一架,那时候,只要宋归帆说一句话,抱一抱他,叫他留下来,他便拼得头破血流也要把这柜彻底给出了!
但是宋归帆无动于衷,连一个挽留的手势都没有,即便池飞恬试探性地提出分手。
沉默得近乎残忍。
宋归帆一直都是闷闷的,但是那一次不一样,那一次的沉默即是他的态度。
从那一刻起,池飞恬算是彻彻底底认识到,是不是自己先爱上,就始终处于弱势呢。从前他根本不在乎谁爱得多,谁爱得少,但那时理智崩成一根弦,却出乎意料地在意起来。
譬如,宋归帆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譬如,宋归帆永远是被动的。
譬如,宋归帆没有挽留。
一赌气,就分手了。
简简单单,说分就分,谁怕谁。
池飞恬站在酒吧外头,几辆车子迎面冲过来,对他绕道而行,他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真是比落光了叶子的树还萧索可怜。
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漂亮小姑娘还要嘲笑他:“那边又站了一个酒鬼。”
池飞恬比了个凶巴巴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动怒,一转身就抱着电线杆吐了一地。
杨花露从酒吧里冲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池飞恬弄得皱巴巴的,火气大极了,十厘米细高跟一脚踹在池飞恬屁股上:“说好了你请我喝酒,妈蛋,自己醉了就算了还不结账!”
池飞恬踉跄一下,也不想装大老爷们儿了,忍不住一屁股duang在地上,“哇——”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哭起来。
毫不注意形象,嚎啕大哭的。
杨花露:“……”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杨花露蹲下来,叹口气安慰高中好友池飞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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