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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多,带来的孩子尤其多,还未到切蛋糕庆祝的时间,餐盘里自助糕点几乎所剩无几。温荇清担心等待时间过长,偏头问小家伙饿不饿,需不需要让人拿些喜欢的甜点过来。
余霏霏很懂事摇头,说自己一点都不饿。一双乌亮眼珠滴溜乱转,显得有些神秘兮兮。
“今年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霏霏?”
温荇清都会问她想要什么,那些大人们送的礼物不见得小孩子会喜欢,礼物于送人的人来说只是一种形式礼仪,余家家教严格,余霏霏自小从懂事时起便没开口向大人索要过任何东西,这一点温荇清还是挺心疼,认为太过严格不算一件好事,压抑了小孩子本应有的纯真天性。
“不要了二爷爷,我已经收到喜欢的礼物啦。”余霏霏从刚才起就作一脸神秘相,温荇清适才注意到从来后她那只小手就一直藏在包里,像在有意遮掩什么。
温荇清用下巴微露头的几根胡茬去挠她痒,装作伤心口吻,“谁送给你的礼物啊?比二爷爷送的都要喜欢?”
余霏霏笑完看着他很认真说,是王子。
她觉得今天见到的那个人一定是王子,那个叔叔长相漂亮,气质颇显忧郁,就像童话故事书里描绘的王子一般,只不过他没有王冠没有华丽的衣服,但他单膝跪在公主面前,送给公主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温荇清看到余霏霏抽出手腕,将那枚饰品晃在自己眼前,熟悉的形状、构造和做工,让他整个人直接愣住。手工饰品做的人成千上万,但每一种又千差万别,一个人的作品总会保有自己风格习惯。
这条手链上向阳花带给他的感觉实在熟悉,就像看到别在胸口的那枚。
夜风一阵吹过,撩起发丝抚过眼睫,温荇清眼珠微转,觉得这片刻很久,久到让人涌起很多回忆,也涌起很多可能不可能的念头。
等到余霏霏再次开口喊他时,人才如梦初醒,胸口仍在一阵阵不可遏地颤动。
“很漂亮吧。”余霏霏笑得很甜,并没注意到面前大人情绪起伏的变化,只想等待一句认可和夸赞。
“很漂亮,我们霏霏戴上很合适。”
温荇清把她抱住轻轻放在地上,觉得向小孩打探事情并非很妥当,还是忍不住问她,“送手链的人,你认识吗?”
余霏霏很乖巧摇头,“不认识,是电梯里碰到的一个叔叔送给我的,作为糖果的答谢。”
温荇清心突跳了一下,难耐翻涌的激动,握住她肩膀,“能告诉二爷爷,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吗?”
余霏霏天真仰起头,双手边比划边回答,“有那么高,头发很短,就像小刺猬。”
温荇清不是很懂小孩的想像,只在意那人长相,“人长得像刺猬?”
“不是。”霏霏摇头,“刺猬虽然可爱,但那个叔叔长得很漂亮,比刺猬好看不知多少倍。”
时瑜也是,很好看。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脸,温荇清俯身埋头抵在余霏霏肩膀上,一时百感交集。并不是很有价值的信息,竟然疯到觉得一个小孩子能够准确描述一个人的长相。
将余霏霏领去熟人那边叮嘱人照看,温荇清避过觥筹交错喧哗热闹的人群,在烟蒂柱位置站定燃起一支烟。这时一颗心方寸已乱,仅凭一个孩子的只言片语和有些眼熟的饰品并不能轻易下定论,却又什么都不能不做。
他之前还在想,世间哪有万般巧合之事。
吐出一口烟雾,记忆点点回溯,从那张脸眉眼到红唇,翘起的嘴角有如弦月,眼睛湛亮,情起高处时又有种说不清的勾人心魄……半清醒半梦幻,都是多日前的事。
突然想起时瑜曾经给自己说过,亲戚帮他在酒店里寻到一份合适工作,当时处于离别之际,没考虑太多,所以没过问地方。并无不可能的念头将出,几乎毫不犹豫用手指碾灭剩余烟段,转身目光在走廊里四下找寻肖应执身影,甚至忘记用口袋里的手机给他打上一通电话,问其所在位置。
好在肖应执人并没有走远,正站在过道里同人讲话——温驰川的助理苏睿,之前常把生意谈在酒店饭店,不免和温驰川助理多有照面,一来二去,肖应执自然与他熟识。
“温先生。”
苏睿看到来人恭敬喊了一声,肖应执随之抬头望去。
温荇清微笑点头却也不客气,和苏睿说借人一会,在两人惊诧目光中抓住肖应执手腕便要离开。实在很失礼数,但当下心急火燎有比这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拉着人并没走多远,好巧不巧迎面对上温世雄和大哥随一众人等前簇后拥走近。周围人无不热切或恭敬同前任和现任主人问好,即便交出权杖退隐主事多年,温世雄仍在这群内外戚,乃至京华生意人眼里都据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温世雄并不喜长留各种热闹场合,眼下也是和余家众人道别将要离去。看到温荇清站在不远处毫无避讳牵着男人手腕,脸色当即扯下,但碍于外人面前不好指责。忍下发作,横眉怒目瞪向面前两人,平时就以威严示人惯了,现在表情在外人眼里更为可怕。
肖应执简直怕得要死,后背沁出一层凉汗,喊完人后僵滞在原地任由温荇清握着手腕不敢有所动作。
“荇清。”温驰川扫过两人一眼,出声提醒,语气一如平常不温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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