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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坤眸色微动,事实上,在香港的时候,就与他见过面了,还随手给了张名片,上面的地址是周耀辉的公司。
那维披什当初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摆出副政治觉悟很高的嘴脸,假模假式的,到头来果然还是个废物,不过,周寅坤倒也满意,这样的傀儡操纵起来才不费劲儿。
可就是来的实在太不是个时候,非赶在他要陪周夏夏去产检这个节骨眼儿上,顿了几秒,他毫不犹豫道:“推了,跟他说改天。”
“是,坤哥。我会让公司那边的人告诉他,另约时间。”亚罗话落,便掏出了手机。
夏夏迅声打断:“等等”,她总算找到了机会:“你去做你的事吧,我自己可以的,医生也说了就是个比较普通的检查,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
“周夏夏”,周寅坤这声音听起来夏夏就知道要开始训人了,果不其然:“人家产检都是丈夫陪着,就你搞特殊?你自己这也行那也行,那我算干嘛地?”
可是人家都是夫妻,又不是叔侄。夏夏是这么想,但没敢这么说,说了也没用,不仅没用,还会被周寅坤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算了,大着肚子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反抗的念头一点点被消磨,这时,桌子上那只黑色手机突然响了。
周寅坤就算不看都知道是谁,所以他连看都懒得看,拿起来直接调成了静音。
“我看你还是去办你的事吧”,这次夏夏是认为,他应该真的有正事要做。见周寅坤看过来眉头皱着,她对上他的眼睛:“又不是只做这一次产检,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要是想去的话”,越说脸越热,她又低下头去错开那道炙烤的视线,话声很小地说:“下次,一起去。”
皱着的眉头就被周夏夏的叁言两语熨平,甚至无迹可寻,周寅坤不由微微勾动唇角,看着她羞红了的脸,抬手捏了捏:“那可要扎针,你怕不怕?”
夏夏这才抬头,摇摇脑袋:“普通检查而已,不会有事的。”
没说怕,也没说不怕,那就是模棱两可,指不定都暗戳戳地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了。
“确定?”他又问。
“嗯,确定的。”
桌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他瞥了眼,要说起来,的确是正事,大选在即,莱斯不仅有他之前烧的那八千万美金做基垫,私底下还拉拢了军方的支持,而泰国军方实力雄厚,处于政治主导力量,如果莱斯竞选成功,那他周寅坤等同于花了个天价给军方培养了条政权狗,此后再想干政就难了,所以,当然是尽快了了才对。
他翻过手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十二点半,速战速决的话没准儿能赶上。
思忖片刻,他目光转向亚罗:“你待会儿带周夏夏去医院,叫个司机给我开车就行。”
紧接着,他又强调了句:“要快。”
“是,坤哥。”亚罗直接应下。
他也是跟在周寅坤身边后才知道的,在曼谷,大到区域小到街道,都安插了坤哥的人手,安全问题倒也不需要担心,而且约见的地点还是在自家公司,谁更危险显而易见。
周寅坤松了口,夏夏也感觉自在了不少,可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跟他说“下次一起去”那样的话,也许……是种恶意哄骗,为了让他不跟着,至于脸很烫,一定是因为他体温高,坐的又太近……
公司的会客里,坐着一位面相叁十几岁,穿着得体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此人便是维披实。
维披实在这里干等一小时了,他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口,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他抬眼看去,顺便放下手中的茶杯。
身着印花衬衫的男人敞露着半拉胸膛,单手插兜嘴里叼着烟进来,神情没有任何避讳的与维披实视线相交,随后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女秘书手里端着一个盛有红茶、洋酒及白水的托盘走上前来,轻声询问这位年轻老板需要喝点什么。周寅坤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摆了摆手,目光始终锁在维披实身上,微微侧头对秘书说:“用不着,今天忙得很,没功夫儿搞些没用的。”
“好的,老板。”秘书点头退下。
周寅坤懒得绕弯子直奔主题:“想好了?”
他这种态度,维披实也并不意外,不管自己是不是主动找上门儿来,周寅坤都笃定了,为了那份秘密文件他甘愿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上次在香港会面时,周寅坤并未明确提及他的条件,只是告诉维披实,那份秘密文件能帮助他在大选之际逆流而上。维披实初时并未立即答应,但回去思量许久,现实就是现实,如果没有拉垮对方致命的一击,民主党这种在野党就绝无可能击败议会中的第一大党人民力量党,更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余地。
维披实没急于回答,而是说:“坎帕纳死了,选举中莱斯一人独大,他现在是胜券在手,想要拉下马没那么容易,所以周先生确定仅凭一个什么秘密文件就能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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