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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栖鹤面色微沉,低声道:“怎么说?”
“那香气初闻是龙涎香,但底下藏着一股极淡的异味……”李红杏自开始调香,便一直在接触香料与药材,为的就是防止出现毒香。
方才皇帝寝宫中的香味显然不该出现在寻常入寝香的调配原料中,她沉思几息道:“像是……迷迭香,但又不太一样。”
闻栖鹤眼神一凛:“迷迭香本无毒,但若长期使用……”
“会使人精神恍惚,头痛欲裂。”李红杏接话,两人对视一眼,又道:“但也不太像,它比迷迭香的味道弱上许多,若不是我嗅觉灵敏,寻常太医是分不出的。”
“此事暂不声张。”闻栖鹤牵着李红杏慢慢走向宫内住所。
当夜,闻栖鹤秘密召见了何青山和何逸之,书房内烛火摇曳,四人面色凝重。
何逸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片干枯的香片,“这是从陛下寝宫换下的熏香残片。太医验过了,确实是特制的迷迭香,味道微乎其微,太医也断言仅仅是这么点迷迭香,并不能引得陛下吐血。”
李红杏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当时不仅闻到了迷迭香。她捏起几片残渣,放置手心轻轻扇动嗅闻,忽然睁大了眼睛,惊道:“这里头掺了西域一种罕见的草药,迷神草,长期吸入不仅会损伤神智,还会加速体弱之人的病情发展!”
“杏娘,你可确定?”
“确定。我这有一本药材笔记,都是我寻常调香时记下的不可用材料。迷神草就记在其中。”
此言一出,书房中四人陷入死寂,良久,何青山一掌拍在桌上:“好大的胆子!这是要谋害圣上!”
“父亲息怒。”何逸之按住父亲的手,“此事需密查。能在陛下身边动手脚的,必是亲近之人。”
何青山诧异的看了眼何逸之,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跟着闻栖鹤去趟锦州,性子沉稳了许多。
闻栖鹤眼中寒光闪烁:“我已命人暗中调查陛下身边所有宫人,尤其是负责熏香的内侍,尚需要时间。”
李红杏轻声道:“明日我再去探望陛下,可以借口为他调养身体,换掉那些熏香。”
次日,李红杏带着自己调配的安神香再次来到皇帝寝宫。
皇帝精神似乎好了些,正靠在窗边看书。
“陛下,民女斗胆,为您准备了些药膳和熏香。”她跪地行礼,捧上食盒和香囊,“这是用茯苓、远志配制的安神香,对您的咳症或有助益。”
皇帝放下书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懂医术?”
“略通皮毛。民女擅调香,自学了些医书。”李红杏谨慎回答。
皇帝示意她近前,接过香囊闻了闻,顿感神志一清:“确实比太医们配的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红杏每日都来为皇帝准备药膳和熏香。
她小心地调换了寝宫内的熏香,用气味相似但无害的香料替代。皇帝的精神果然日渐好转,偶尔还能到御花园散步,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日,李红杏正陪皇帝在太液池边钓鱼,初夏的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万千银鱼游曳。
“红杏啊,皇帝忽然开口,眼睛仍盯着浮标,“你觉得朕的儿子如何?”
李红杏手一抖,鱼线轻轻晃动:“民女不敢妄议。”
皇帝轻笑:“无妨,就当闲聊。你看淮栩如何?”
李红杏知道二皇子闻淮栩是玉贵妃所出,在朝中势力不小,在坊间也有耳闻其人轶事。
她斟酌道:“二殿下英武不凡。”她选了个稳妥的词。
皇帝嗤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那小子野心勃勃,像极了他母亲。”
正说着,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声。
玉贵妃带着一众宫女迤逦而来,华服盛装,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