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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过得很好,是美好的回忆,她在草坪上玩了一下午娃娃,就像回到二十年前,跟小学同学玩过家家。区别是,人家真的是妈妈了,她还停留在过家家阶段。
回家后还在想念胖乎乎的小宝,小孩真可爱,但她不要生。
夕阳沉下去,露台上的音乐会又要办起来了。这次她没有走神,而是注视着弹吉他的歌手,试图从他的抒情歌里寻找一些东西。
那天为什么是快乐的呢?她还记得那个人,那时他愉快地欣聆听歌曲,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试着哼唱旋律。他的愉快甚至感染到了她,书筠原本不高兴听这现场演出,只是在打发时间。
看到他这么喜欢,首先是觉得奇怪,然后有些愤愤,在开心什么呢。为什么吃一样的饭菜,看一样的演出,喝一样的酒,她却得不到他那样良好的体验。
兴许是为打发无聊时间,她亲了他。不会有男人不回应的,他当然也回应了。
“你觉得好听吗,真的吗?”她靠在他的怀里问道。
“swinggirl,别怀疑这一刻,别立刻否认,”他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想象一次,在这座城市里,每个奇妙的景象都是第一次见到,每一首演奏中的歌曲都是头一回听到。我知道你很聪明,聪明人是不容易开心的。不妨做个傻瓜,试试吧。”
“这就是你满意的原因吗,你是聪明人还是傻瓜?”她没有抬头,那时也就没有见着他的表情。
抒情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着,他笑答:“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那真是一个好回答啊,“i’mjustapassingman.”
这句话能够解释为什么之后他不再和她通信,也不想再度和她见面。
书筠没有思考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也没有怀疑自己是否不够漂亮。她一点没有想这些二十代早期,她在男女交往中有时会感到困惑的问题。
不重要的事不必去想。
再来一次,吹晚风,听音乐,喝啤酒,她想再次捕捉那一天的轻盈气球,那时心好像漂浮起来了。
月亮高悬到夜空中时,一对男女沿着阶梯走上了露台,今日不巧,他们来晚了,而且没有电话预定,现在没有空位了。服务生对新客人解释完后,女客换成韩语,流利地把刚才的话语翻译给了身边的男伴。
“啊,好遗憾,我喜欢这里,我听到歌声了,真的很好听呢。”女孩轻晃男伴的手臂。
他说:“换一家吧,别的酒吧也许也有现场演奏会。”
敏善垫脚看了看,“可是别的酒吧没有视野这么好的露台。”
李赫拉着她继续向上走,在露台后方点了两杯鸡尾酒。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背影,女人蓬松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子,还是上次的位置,手边同样是泛着泡沫的啤酒。
这么多桌客人中只有那个女人是独自一人。
李赫记得她,那天过后,他切断了和她的交流,不再回复她任何话语。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希望你能在别处找到快乐。”
那个女人曾经说过,很早以前就见过了他,她认错了,过去见到的那个人是李宇。尽管他们有一段阴差阳错的交集,应该也不是坏事。
“李宇”和她再见一面,留下愉快的记忆,这份亏欠的情债就还够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旧京女人,李赫始终不能完全把她忘掉。她身上的确存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之后再见的任何女孩,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
李赫自认自己是一个冷静到有些无动于衷的人,少有情绪的起伏。过去的某任女友甚至说过他是一个麻木的机器人。
因此近来他正在做的事——经常和不同的女人约会,并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特殊的情愫。但是那个叫霍书筠的女人,她太擅长挑动别人的情绪,以敏锐的语言挑衅、用自身的魅力去逼迫、畅快甜美的笑声既是鼓励又是对男人的嘲弄。
这些都证明了她是有危险性的女人。
也许她能迷倒很多男人,但他不想拜倒在她裙下。
此时敏善在他耳边说话,他低头倾听。洪敏善是朝鲜族人,在旧京做韩语翻译的工作。她为李宇工作过一阵子,两人便成了短期的恋人。
不知道李宇是怎么安排时间的,李赫应付这么多人,已经感觉到了吃力。有些女孩见一次就结束了,有些女孩会要求再见,她们敏感又多情,让他暂时没有办法强硬拒绝。
李赫曾经以为洪敏善是“特殊”的人,但是她对李宇的评价太高了,换言之,滤镜太厚了。哪怕一起工作过,他也不觉得敏善触碰到了李宇的任何秘密。
他朝她笑了笑。名单上再划掉一个名字。
下楼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身影,她低垂着头,浓密的卷发衬得她肩颈单薄纤细,犹如天鹅。
只一眼,李赫便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和敏善去往另一个酒吧。
信封
只要寻找到一个人,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那个人姓甚名谁,年龄几何,生得什么样,李赫一概不知。但他确信那个人存在于旧京。
李宇是在前往机场的途中遇害身亡的。他走得过于匆忙,部分行李积存在酒店。李赫代领遗物时,拿到了一封信。由于与案情无关,信被交还给了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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