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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急的很。”谢均慢条斯理说,“若是不尽快娶了你,只怕皇上哪一天又改了心意,要你入宫了。据我所知,那道立你为丽妃的圣旨,皇上还一直收着,未曾丢掉。”
秦檀眸光微转,道:“只要我父亲和秦二夫人答应,我倒是无妨。我一个嫁过一回人的老姑娘,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听你的便好。只是这日子太赶,我怕出了纰漏,堕了你谢家的颜面……”
谢均笑道:“不会。”
秦檀闻言,放下了心。
谢均说不会出纰漏,那就是不会出纰漏。她会怀疑世上任何一个人办不好事儿,但绝不会怀疑谢均的能力。
她低下头,去尝调羹中四喜汤的味道,眼底眉梢不禁有一份喜意。这汤的味道,似乎也较往日更可口了些。
饭罢后,谢均到余花堂里闲坐。
今夜的蝉鸣叫的微弱,不算聒噪恼人。秦檀叫丫鬟摆上了消暑的冰镇酸梅汤,叫谢均看她自己摆的棋局。
“相爷说,待我研究透了这本棋谱,你便差不多该回来了。”秦檀将那本棋谱翻开,给谢均看,“可如今我已差不多将它读了两遍了,你才算是回来。”
“那是我低估你了。”谢均看着棋上的残局,道,“檀儿,你看这棋局,有没有什么想法?”
秦檀仔细盯着那棋子,道:“众敌围攻一帅,可见万众离心、分崩离析之势,乃是最下。”
“原来你悟到了。”谢均道。
“悟到了?”秦檀微惑,转过视线去。旋即,她眸光一转,敏锐道,“难道,你是说,让武安长公主也成为这颗万众离心的棋子,让贾太后、皇上都不再护着她?”
谢均点头,道:“没了太后与皇上的宠爱,长公主便是独木难成林了。她再孤戾,也无法继续狐假虎威。”
秦檀缓缓地颔首,托着下巴,盯着那棋子发怔。
她的侧影,在灯光下被镀了柔美的金晕,挺翘小巧的鼻梁与柔软的唇瓣,皆如天仙恩赐似的。虽是炎炎盛夏,可她身无薄汗;一身冰肌玉骨,让人瞧着便心底舒爽,仿若有人在耳边按曲凉州似的。
谢均正看得入神,秦檀侧头过来,问道:“谢均,你瞧我做什么呢?”
“做什么?”谢均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都要成我的人了,我还不能瞧你一眼?可真是个小气的人。”
秦檀摸摸鼻子,不置可否。
谢均瞧她那模样,笑意渐深。
“檀儿,你可想过,若是你母亲得以平冤昭雪;你日后待如何?”谢均问。
“日后?”秦檀的目光渺远了些,“只要能扳倒长公主,我便心满意足。我不会再奢求去动皇上和太后。我自知身如蚍沙,本不该有撼动神佛的心思。若非是有你,我本也不该去动那长公主的。……待万事了后,我便安安心心做个好妻子,相夫教子。”
谢均喃喃道:“相夫教子……倒真是好极了。”
他说着,神色柔和宁静。
***
李源宏批完折子时,天已经黑的透彻。
他伸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周身一股子疲惫,这疲惫叫他很是不适。
他从未想过,若不借助谢均之力,而是亲自处理朝政,便会如此的疲乏无力。可见,他要想做一个万人称颂、不输于人的明君,是多么的艰难。
明君。
这个词一蹦入李源宏的脑海里,他就有些较真了。他从前于国事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只想依靠着谢均。但是如今,他却分毫不想被谢均比下去。
均哥已得了秦檀,其他地方,就该让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