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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哪个公司上班的?还是自己做买手做生意?有没有什么资历证明?”
“这些隐私肯定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我鉴定证书什么都是全的,绝无虚言。”
“但是你这样什么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信任你?要是信息不保真呢。”
“哥们,你来找我,说明你也做过功课,对我是有一定了解的。我做这些咨询就是为了给客人省钱,你要是对我一点信任没有,该去哪买去哪买就是了,咱们还在这较什么劲?”
孙志豪看起来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回应了,说完账号头像都灰下去。
冯敛臣却突然手快地下了单。
孙志豪的账号重新亮起来,问他要买哪家的东西。
冯敛臣熟识的珠宝供应商和买手之类,许多也有自己的零售渠道,他保存了几张商品图,假装是在考虑购买的,果然只要给孙志豪报出来源,他就能查到进货的底价。
能查到底价并不奇怪,谭氏具有庞大的供应商库,覆盖业内各种进货渠道。
但这样做是很得罪同行的——谁做生意不要赚利润?顾客知道低价,大多数人自然会照着往下压,把利润砍到十分微薄,方觉自己不算吃亏。甚至有些特别“精打细算”的,不考虑珠宝商人的资金、运输、保存、人工和镶嵌等成本,可能一张口就想以进货价原样拿下。
买家和卖家立场不同,不能简单评判对错,但是一般都没有拆台别人生意的道理。
冯敛臣差不多心里有了数。
咨询完之后,孙志豪还把他拉到一个群里,大约两百多人,想必都是跟他做过交易的。
翌日早上,冯敛臣上班前和谭仕章报备,说上午不去公司,需要到工厂去一趟。
谭仕章没问什么事,直接回复:“可以。”
过了片刻,手机又响一下,谭仕章的消息后面又跟了三个拥抱的表情。
冯敛臣一森*晚*整*理只脚已经踏出家门,一只脚还留在门槛里,眯着眼想他又干什么要坑自己的事。
谭仕章这次真是顺手。
他的聊天风格比谭儒还严肃,聊天软件完全是用来达意的工具,能用语音发指令不打字,打字也是惜字如金,跟表情完全绝缘,用一次的概率几乎等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见当然是见过很多的,比如林诗茹每天通知要加班,一定要魔鬼似的加上三个拥抱。
大概看她这样用多了,谭仕章不知不觉,也效法了一回爱将的风格。
只不过,看着那排会动的小人,竟觉确实有点意思。
因为看不到接收的人另一边是什么表情,只能靠猜——茫然?无语?怀疑?感动?
冯敛臣对他上司的新趣味一无所知,他把车停在工厂里,又去了孙志豪的办公室。
对于这场钓鱼执法,冯敛臣并不心虚,混到准高管的地位,没有谁是什么小白花。职场关系可以你好我好,也可以你不仁我不义,孙志豪都踩到脸上来,再不撕破脸都显得窝囊了。
中间秘书进来添茶倒水,觉得办公室里气氛有种难以形容的凝滞感。
孙志豪和客人对坐着,位置和昨天差不多,只是他脸色红一块白一块,张口结舌的。
冯敛臣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接过茶杯,温文尔雅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秘书矜持地退出去,无从想象这位副总裁助理到底带了什么尴尬的消息过来。
唯一看出的是他是真的英俊——其实孙志豪平时是对外表挺自恋的一个人,有时太过头,让下属也觉无语,难得有人让他变成了走地鸡,她想笑又不方便笑,最后好容易憋了回去。
原料管理中心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出库不入库的规矩了,孙志豪很快开了单子,起版师傅过来,该要什么要什么,一切按常规流程办事。
回集团的路上,冯敛臣还思考了一下,他会不会吧自己踢出群。
到了地库再看手机,孙志豪只是很快发了个公告,宣称要解散群聊,以后也不再接咨询的单子了,甚至把链接都下架。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里炸出很多成员,纷纷在问发生了什么。
其实没发生什么,说白了他还是怂的,也没比王岩好哪去。
林诗茹自然很高兴,追问冯敛臣怎么解决的问题。
冯敛臣不便直接透漏,只问谭仕章在不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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