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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仕章终于开了尊口,在他耳边低声说:“去看看你现在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
办公楼位于园区一角。
这边虽然实行双休,但是周末无所事事,还是有不少员工来办公室打发时间。真正加班的也有,翘着二郎腿追剧打游戏的也有,见冯敛臣路过,纷纷和总经理打招呼。
但没人知道旁边那个绑匪打扮的就是总部来微服私访的大老板。
到了三楼,冯敛臣打开门,把谭仕章迎进来,揶揄地笑:“想看什么,看吧。”
他换过不少办公室,以这间的装修最为质朴,充满几十年前的格调,墙根刷着光亮的绿漆,角落摞着一叠红色的塑料凳,只有灰色铁皮资料柜是新换的,有种格格不入的崭新。
办公桌上堆着各种文件,分成几摞,条理中透着忙碌的凌乱。
至于桌面上,冯敛臣一眼看见谭仕章的那本手稿复印件,周五下班时他照常翻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忘了收起来,还在桌面上摊着。
仔细想想,好像因为临时有事,被采购副总叫去就没回来。
谭仕章哪是大老远跑来看复古风的,门一锁人就压了上来。
冯敛臣被抵在门上,谭仕章一手捉住他的手腕,一手垫在他脑后,急不可耐地夺取他口中的空气,凶狠得像要把他整个人拆了吞下去。
那力道大得门板都哐啷一下,冯敛臣都吓了一跳,忙要把他推开。
但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在这?”
后面的就湮没在咔嚓的锁门声和粗重的呼吸之中。
户外冷风肃杀,室内却越发炽热。外套胡乱扔在地上,谭仕章像一刻都等不得,迫不及待,冯敛臣越推他缠得越紧,又是哐当一声,是腰带扣砸在地上,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势。
确实哪里不一样了,至少,在总部的时候可从没干过这样的事。谭仕章的分寸感很强,克制,理智,是个合格的铁血的领导者,在工作的地方就只讲工作,从不做其他无聊之想。
小别胜新婚,也不知怎么,就爆发出那么大威力。
冯敛臣虽然有些吃惊,半推半就,终于妥协。在下属汇报工作的地方,却是一种别样的隐秘而刺激的感受。从沙发转战到办公桌旁,他用胳膊支撑住上半身,眼前正是摊开的手稿。
身后谭仕章像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熟悉的设计图案仿佛突然成了什么难以直视的东西,冯敛臣越想躲开,谭仕章越把他固定在桌前,坚实胸膛从后面贴上来:“喜欢看这个?”
冯敛臣脑中还有一线清明,不舍得祸祸图稿,伸手在桌上胡乱摸了两把,只抓到一把夹子,自己都不知拿了什么,无意识地紧紧捏在手里,坚硬的质地硌着掌心。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冯总,在吗?”
冯敛臣一惊,谭仕章也停了一瞬。
也只有一瞬而已:“门锁着。”谭仕章安抚他,“刚刚你听见了。没关系,他进不来。”
但那声音也没眼力见:“冯总,您现在方便吗?我们部门有几份文件找您签字,本来想等到下周,但是那时刘总他们就出差了,可能来不及。刚刚正好听同事说您过来办公室……”
谭仕章俯身,同时在耳边低语:“这么忙啊,冯总?”
冯敛臣喘息一声,额上都是汗珠,用尽他平生力气,才用正常的声音冲门外喊:“我在接待朋友。你过……一个小时再来。”
谭仕章又说:“你办公室的锁是弹簧的,宿舍的门锁是密码的?都给过几个人?”
两边声音一齐往脑子里钻,冯敛臣几乎溃不成军,仿佛有电流从脊椎涌起,蹿向每一根神经末梢,耳背到四肢都是战栗的。
门外那愣头青说:“好的,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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