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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地抬头,却正看到影二五手上一柄通体黑色的长剑直直地穿过那人的心脏——
“不!”
影三忘记了黑暗,忘记了恐惧,飞扑向前,终于看清楚了倒在血泊中的人。
是眉目温柔,正对着他轻笑的陆展清。
爱意胜过一切恐惧。
“少阁主——”
影三哭了出来。
这一声喊得猝不及防,敬平刚刚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冻的有些僵硬的关节,就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看向丁酉。
丁酉朝着门走近了两步,靠前仔细听了听,摇了摇头,抖落了满头满肩的白雪。
落云子突然激动起来,“嘭”地一声推开了门,朝陆展清嚷道。
“叫他!他神志已经醒了,帮他、帮他一把!”
陆展清面上是极度的欣喜,他紧捏着影三的双肩,看向窗外微亮的天光,焦心道:“影三!醒过来!”
落云子快步上前,手中蓄起内力,朝着影三的后背一拍而下。
这一声太过急切,击碎了影三梦里的一切,眼前的所有都消失了。一股大力从后背推来,急速地朝着黑暗落下——
影三无意识地偏头,猛地吐出一口发黑的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门外,新阳破晓,第一缕光熠熠生辉。
“什么,没死?”
被一掌拍向心脉的影二五重重跪地,颤声道:“属下已经给他下了超过常人数倍的露华香,就凭他被人追杀受的那些伤,都是必死无疑。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影二五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到地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在这里摆什么本事玩借刀杀人的把戏?你知道这段时间,阴阳当铺损失了多少吗?”
屋内门窗紧闭,半分光线都透不进来。
男人的面容隐在黑暗里,他一把抓过影二五的头发,逼他抬起头,道:“从他们两个开始调查,我就吩咐过你,让你利索地了结他二人,你倒好,回味着你在影风门里那点坐井观天的成绩,还想玩逐个击破猫抓耗子的手段,你有这个本事吗?”
影二五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他道:“……主上教训的是。”
“度霜镇的事情过后,在漠北的纪连阙就跟疯了一样,每每阴阳当铺入场时分,他就用刀架着人的脖子,要他们滚,再不然就是利用自己小侯爷的身份,带领骑兵镇压。这半个月来,光是漠北的阴阳当铺都损失了数百万两银子!”
“还有南域的辛怀璋!老东西阴毒的很,不动声色地摸查,都快摸到四家的秘密和我了!”
男人怒不可遏,像踹烂泥一样又给了影二五几脚后,目露凶光:“影三死不了,你死。”
“他死得了!他死得了!!”
影二五高声叫着,看着男人蓄起内力的掌心,连连求饶:“主上!主上饶命,听我一言!”
“我这几天跟踪陆云清时,总看到许多千巧阁的暗卫,他们都是受了林逸的命令,过来暗杀陆展清与影三的,”影二五不断向后缩着脖子,急切道:“主上!主上!既是相同目标,我们可以找林逸合作啊主上!”
男人停下手,眯起眼睛。
“林逸?”
林逸坐在千巧阁院中,听着面前暗探的汇报。
良久,面无表情地抬手,身前一直跪着的暗探就身首分离。
一地的猩红中,林逸端详着自己干净的手:“一群废物,我让你们去把人给我抓回来,你们办不到,让你们就地诛杀,你们倒好,赶上去送死。”
“闵南倾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林逸的问话一时无人敢答,只有最角落的一个暗卫被人推了一把,才颤颤巍巍地跪地,哭丧着脸道:“阁、阁主,闵统领受了重伤,已经,已经快一个多月没下床了。”
“重伤?”
“是、是少阁主……”
阳光穿透云层直直地打下,林逸侧脸避开灼热的光线,缓缓道:“好啊。少阁主,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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