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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振的心神全都在黑龙身上,并未留意到已然破空而至的几枚黑子。
黑子穿透血肉时,壬振跌在地上,咳出一口血。看到慕长宁的衣着时,恨恨地骂道:“外来人,偷袭可耻!”
慕长宁背光而站,问道:“这个阵法从何而来?”
壬振呸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慕长宁垂下眼眸看他,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那请问,怎么样你才会回答我的问题呢?”
外来人的服软让壬振高兴。
他摸着地上的砂砾,慢慢直起身子,说道:“跪下来求我。”
慕长宁应得干脆:“好。”
壬振脸上轻蔑的笑容都还没褪去,就看到自己的黑龙发出惊骇的咆哮。两只幻化的箭射穿了它仅剩的后肢,脖子上拴着内力凝成的铁索。
铁索以不可反抗地威压逼着黑龙低头,屈下后肢,跪伏在地上。
“好了,你说吧。”
慕长宁抬高手,向壬振展示着连在他手中的另一端铁索。
黑龙周遭的雾气在它跪下来的一瞬间猛烈地溃散,壬振喷出一口血,神色萎靡,挣扎着朝后退去:“是你,是你杀了上一任钺戎……”
慕长宁大方承认:“是我,我也可以再杀一个。”
后心被尖锐的剑锋抵住,壬振往后一看,一个黑衣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他骂道:“恶毒的外来人,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慕长宁合起小竹扇,缓声说道:“我无意伤你性命,告诉我,阵法,哪来的,如何获得。”
壬振从来没有被低贱的外来人这般威胁过,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钺戎的身份支撑着他的尊严和理智,硬气地转过了头。
日光焦灼,脚下的砂砾传来阵阵闷热潮湿的热度,让原本就不耐热的慕长宁有些烦躁。
“把他捆起来,剥光了,扔回去。”
慕长宁伸出手背擦了擦颈间的汗,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好咧!”
明烨爽快地应下,点了壬振的穴道,一把扯开了壬振的衣襟,惊叹道:“好新奇啊,你应该是第一任时间如此之短而且还要被剥光回去的钺戎吧。如果巫命看到钺戎在外来人手上弄成这般模样,一定会雷霆大怒将你驱逐出中川。”
壬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不是说这两人都是残次品么。
随着明烨的动作,装点在壬振上衣上的兽骨、银环被扯得一地都是。
身体动不了,他只能破口大骂,对自己无力反抗的事实感到无助,眼里蒙上了一层不堪受辱的水汽。
在中川这种等级如此森严的地方,身为钺戎,却被两个外来人如此冒犯,是毕生的耻辱。
眼看着明烨的手朝着裤腰而去,他双眼充血,青筋暴起,低吼着:“我说,我说!”
还未走远的慕长宁停下了脚步。
日光不知疲倦地散发着热度,到处都是一片蒸腾的热意。此地没有树,连最聒噪的蝉鸣都没有,只有一片焦黄的寂静。
慕长宁和明烨迈步进前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长桌的下首坐满了同样贵为上宾的外来人,只剩下最上首的两个位置,恰好在秋泽株和秋其对面,像是特意留给他们的。
秋呼延一见两人进来,哈哈大笑着:“痛快,痛快!秋宗许久都没有如此痛快过了。不过短短数日,先是杀了壬宗上一任钺戎,今日又把那才成钺戎的小子教训了一顿,上衣都给扒了,真是,太精彩了。”
他把一直支起来的右腿放下,坐直身体,右耳下的小辫直直地垂在腰间,道:“请教阁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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