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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既已被驱逐,因何回来?”
壬名渡怜悯又无情地看着他,胸前的一串兽骨随着他的话语在轻微地震动着:“吾给你机会,畅快一言。”
丁酉神色凝重,恍若没听到他的问话,对陆展清说:“主上,此人是目前中川第一大宗族的巫命,直接继承巫神的巫术,实力深不可测。”
他这样的行为被壬名渡视为挑衅。
壬名渡冷笑一声,朝腰间的骷髅头拍去。
骷髅头蓦然脱离变大,成圆圈排列,将两人围在其中,暗红色的光圈平地而起,圈死了两人的退路。
长枪朝光幕刺去,却宛若深海探水,毫无反应。
“是阵法,”丁酉快速说道:“与巫术一样,一般兵器无用,久待会夺人心智,需得快些破开。”
“离了那么久都还记得,看来是时时刻刻想念中川,想要回到故土。”
壬名渡双手成圈,血红色的雾气翻涌成了一只巨鳄。巨鳄身长八丈,粗壮的尾巴长满了荆棘般的倒刺,张开血盆大口,快速地移来。
他摸着胸前的兽骨,说道:“可怜的驱逐者,吾怜悯你。”
明雪只是一条白练,不是用铜铁铸成的刀剑,能变换成各种兵戎的样子也是因陆展清内力的掌控,所以不管是对阵法还是巨鳄,都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明雪速度极快地穿梭在巨鳄周围,灵巧地翻飞着。
几个来回后,巨鳄盛怒,巨尾横扫,穿过光幕迅疾朝着两人重重盖下。
明雪瞬间化成一条长鞭牢牢地锁住那骇人的尾部,陆展清催动着内力,把尾部朝地下压去。
巨鳄吃痛,怒甩着尾巴。人与巨兽力量差距悬殊,明雪一时没拴紧,巨尾霎时抽在了陆展清身上。
陆展清胸腔生疼,身体控制不住地撞在暗红色的光圈上。
暗红色的光幕翻涌,一道雷电迅疾而至,直击心神。两人顿时只觉心脏痛到麻痹,意识在飞速地溃散。
陆展清心性坚定,只是略略顿了几息,便飞速离开光圈,一把扯过神色萎靡,颤抖失神的丁酉,将他带了出来。
“外来人,”秋呼延看得起劲,嘲讽道:“不过如此。”
在场的中川子弟都屏气凝神,看壬名渡的瓮中捉鳖,看这两人的困兽之斗。
壬名渡朝前踱了两步,巨鳄讨好地低下了头,硕大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肩。他看向丁酉,悲悯道:“安息吧,丁酉。往生泽会宽恕你的罪孽。”
丁酉心神受创,脸色发白,不断砸向光幕的拳头早已满是鲜血。
“我有什么罪孽?”
丁酉眼中是狰狞的恨意,带着玉石俱焚的果决:“你们给我陪葬吧。”
他一把扣住自己的右臂,用力到发白的指节下,王蛊吃痛,在疯狂地扭动。
催动内力刺激着体内的蛊虫,丁酉红着眼,极慢地说:“给你机会,为我效命。”
最后一丝日光被夜幕替代,往生泽里躁动渐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好,他要召出这往生泽里的生灵!”一名年纪较长的壬宗弟子惊声叫喊。
旁边一个年轻弟子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王蛊,抱着双臂笃定道:“他召不出来,他是被驱逐的人,王蛊不会认他的。”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只会让你徒增罪孽。”
壬名渡神色淡然,双指朝着自己的臂间点去,命令着:“拦住它。”
他体内的王蛊已然成熟,可以驱策其余人身上的幼年王蛊。
可下一秒,他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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