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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看着袋子里层层叠叠压着放的各种面包点心,内心有点挣扎。
就这么拿过去吧,方便,而且……
赵平想起展宇吃咸蛋黄南瓜酥的样子,他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吃进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卖相。
但做点心的师傅哪儿看得了这么糟蹋的把所有东西都堆在一起?
赵平心里极度不愿意为了展宇这么个玩意儿费事儿,一方面又职业病犯得厉害,好一顿纠结,纠结得后厨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下赵平一个人了,他还是叹着气,摔摔打打地开始单独打包每一种点心。
真是上辈子欠的债,烦死了。
姑姑还在生赵平的闷气,下了一整天的决心,就等着侄儿晚上来了病房,表演一个“我就不理你”,结果让赵平拎来的大包和小包惊得破了功。
“你……你喂猪来了?”姑姑瞪大了眼睛,“你拿这么多面包来医院干什么啊?吃不完再放坏了!”
“谁让你不接我电话啊,”赵平面无表情的唬烂,“我来给你赔罪,上贡来了。”
“有病啊?”姑姑翻了个白眼,“上什么贡,会不会说吉利话?”
“古时候给皇后娘娘送礼也叫上贡,”赵平把小袋子放在姑姑手边的床头柜上,大袋子干脆放在了地上,“我说的怎么不是吉利话了?”
“扯淡。”姑姑了给赵平一个白眼,忍了忍,还是伸手把赵平专门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小袋子拿到了自己腿上。
赵平知道,这是姑姑下台阶儿了。
“带的什么嘛?”姑姑瘪了瘪嘴。
“桃酥,放的代糖,甜的。”赵平给姑姑倒了杯水,搁在桃酥边上。
“唔……”姑姑拿出一块儿,咬了一大口,“代糖有股奇怪的味儿,没有放砂糖的好吃。”
“将就一点,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赵平把姑姑随时的埋怨都当耳旁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她,“茜茜,给你打电话了吗?”
姑姑拿着桃酥的手稍稍放下来些,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赵平笑了笑,又把头低下去,手指捏着半块儿酥摆弄。
“没呢,”姑姑小声说,跟着又替人开解,“不过给我发微信了,说是时差倒不过来,又怕影响我休息,给打了不少钱。”
“嗯,打钱最实在了,”赵平掖了掖姑姑腿上本来就塞得好好的被子,“那确实是影响,你这呆医院里,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没睡。”
“啊。”姑姑应了,把剩下半块儿桃酥也塞进嘴里。
赵平陪着姑姑看了会儿电视,姑姑一边跟侄儿唠着电视里的内容,一边吃着桃酥,没一会儿,眼睛开始往地上的大袋子上瞟。
“别看了,那袋儿不是你的。”赵平盯着电视,头都没转过来。
“哎,你吓我一跳!”姑姑刚想往大袋子那头伸过去的手赶紧收回来,“烦死了,不给我还带过来干什么?放你车里不行吗?”
“放车里捂坏了,”赵平把大袋子拎到自己面前,挑挑选选,还是找了两样给姑姑留下,“这个抹茶的布丁没那么甜,还有个蒜香法棍切片,留着解解馋吧。”
赵平临走又留了几样给王姐,她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又偷偷跟赵平讲了讲检查结果。
“我看着不是特别好,不过医生说住几天院再看看能不能缓解,”王姐看着赵平的脸色,又安慰他,“不过您也别着急,我照顾过多少冠心病,那些男的比您姑姑严重得多,拉进医院就搭桥什么的……”
“没事儿,”赵平笑着叹口气,“要真的需要做手术也能做,趁着年纪还没那么大,做了手术好恢复。”
“这倒是,您能想得通就好。”
有什么想不通的,人活到这个年龄,什么都得有准备。
赵平拎着大袋子,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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