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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闹的太大,牛强凤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她骂王安乐,没人肯听,她想报复,却发现有人偷偷跟踪她。不论是校内还是校外,她都被人盯得死死的。
此时她方才后悔起来,眼瞅着补考的日期越来越近,她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她翻阅着课本,然而越看越糊涂。
大三大四她几乎没怎么学,补考自然也理所应当的挂掉了。
若不是牛强凤闹事太过,学校原本打算让她延毕的,如今则是开除处理。
还剩半个月就能毕业了,这个关口被学校开除,牛强凤如何甘心。她再次冲到校长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其做派完全不似个大学生,竟比乡下大妈还要难缠。
系主任没办法,拍了电报让牛家爸妈赶快来学校领人。
牛强凤的家人风尘仆仆得赶来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穿着打扮与牛强凤像两个世界的人,此次出门他们穿了最体面的衣服过来,可也皱巴巴的满是补丁,他爸妈一看就是做了重活的人,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他们握着校领导们的手不停道歉,那层厚厚的老茧磨的人手掌疼。
校领导不落忍,可牛强凤实在过分离谱,补考的试卷最多是大三的难度,就这她还没能考及格。
牛家爸妈虽是农民,却也十分讲道理,以往牛强凤回家样样都说好,他们还以为是真的。毕竟高中的时候,闺女十分刻苦,那时候乡下都没通电,家里又穷,买几根蜡烛都得精打细算,闺女为了读书,晚上就在灶门口烧柴看书。冬日那么冷,早上四点多就爬起来背书。
那么刻苦的闺女,如今怎么成了这样了?
牛家爸妈死活不明白,只是看着牛强凤一副城里人打扮,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们本来还想跪下来跟领导求求情,让他们放女儿一马,如今他们是没脸张嘴求人,先是牛妈从包里翻出个塑料袋来,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块毛巾,毛巾再翻开则是手帕,里三层外三层翻开之后,全是零零散散的钱。
牛妈哭道:“强凤,这是家里借来的钱,你先把欠的钱都还了吧。”
牛强凤哭得不答应,牛爸气道:“咱老牛家就是穷死了,也不能被人用吐沫星子淹死。”说罢逮着牛强凤一通训斥。
最终牛强凤还清了欠款,被爸妈压着回了家,她最后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牛爸牛妈也在哭,闺女大好的前程就这么给自己糟蹋了,他们实在是懊悔啊。
想当年闺女考上大学,还是沪市这样的大城市,当时整个公社都轰动了,村里还联合起来摆了流水席,鞭炮从村头响到了村尾。
这可是他们村里的金凤凰啊!
火车慢慢往家乡的方向驶去,牛强凤再也坐不住了。她无法面对乡亲们,自从她考上了大学,她俨然成了所有人的榜样,夸赞声羡慕声一直围绕着她,她实在没办法接受乡亲们的闲言碎语,更不想成人笑柄。
牛强凤跑了,跑之前还将她爸妈最后的十块钱给卷走了。
这些事情,王安乐等人自然不知晓,这个时候他们正在举行毕业晚会,过了今日,明日开始则要各奔东西了。
包箬武艺一左一右抱着王安乐哭着,不舍的情绪蔓延在整个教室里,林静也红着眼眶,临近散场的时候,林静红着眼眶对王安乐道:“班长,以前我是个糊涂蛋,做了错事不知悔改,真的对不起。”
王安乐抱了抱林静,亦是哽咽道:“我原谅你了。林静,祝你前程似锦。”
林静与牛强凤简直颠倒了过来,最后两年,林静真是玩了命的学习。除了看待男女问题上尖锐偏激了些,其他事情的处理都十分成熟理性。
“班长,我也祝你们夫妻恩爱到白头。对了,你既然原谅我了,那往后找你买衣服和护肤品能不能打个折啊?”林静心里酸涩难受,故意开玩笑道。
王安乐噗嗤笑道:“那你得再说几句好话听听了。”
众人又哭又笑,最后拿着众人的祝福自奔前程。
......
暑假里,王安乐与周文寻了时间回了坎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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